夏洛克将公共休息室里外都调查了一遍,休息室的门锁完好无损,不存在有人恶意破坏门锁的情况,从餐馆到休息室只有一条水渍,是女招待晚上回来的时候留下的,没有其他外来者,休息室的钥匙有三把,分别放在管理员,女招待和餐馆老板手中。
法医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在这段时间中,管理员说自己睡下了,女招待在和新男友鬼混,餐馆老板这几天身体都不舒服,所以待在自己两公里之外的家中,三个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们的嫌疑却并不大,餐馆老板在五年前换过一任,女招待是三个月前入职的,管理员是本地人,半年前被安排到这里工作,他们和死者的接触并不多。
三个人的钥匙都没有丢失,死者也不是自杀,他被一把五公分的水果刀从左侧背部第三根肋骨下方插入心脏,一击毙命,死者没有挣扎,他的肩部和腿部关节处都有强力撕扯的痕迹,手腕处有细密的血点,是被人用绳索绑住皮下出血造成的。
从这些地方能够推断出,凶手的力量一定很大,身高在一百六十三公分到一百六十五公分之间,性别不明,凶器目前还没有找到,警方的调查还在继续。
在大雨几乎已经抹去了所有的痕迹之后,继续在格拉斯米尔待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夏洛克和华生坐上了返回伦敦的火车,火车上,夏洛克一直在沉思,华生没有打扰他,天色依旧阴沉,间或掉下一些雨点。
他们回到贝克街,哈德森太太已经带着云绮歌买完了生活用品,来自警察的调查资料也已经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哈德森太太为他们煮了咖啡,之后便带着愉悦的笑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追电视剧了,云绮歌留在了二楼客厅,她换上了保暖的长衣长裤,及腰的长发被剪去一半,用发绳简单地扎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夏洛克坐在沙发上看资料,时不时在纸上写上一些东西,然后贴在沙发后的墙壁上。
华生和云绮歌坐在另一边说话。
“你现在还记得什么吗?”华生小心地开口。
云绮歌点点头,“我不记得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了,或许那些东西想不起来才是最好的,我现在希望能够早日解开身上的谜团,然后能够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
华生露出一个和善的,安抚的笑容,“你能够做到的,夏洛克和我会帮你。”
“你们两个不要打扰到我的思考!”夏洛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看着云绮歌,“说点儿有用的,你一天前的晚上是怎么出现在科比朗斯代尔的,你在那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你从九头蛇的基地里跑出来的时候又看到了什么?”
“我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个纯白的房间中,没有人,我发现自己坐在一口水晶棺材中,当时我以为我死了,但是之后出现了一个电子音,一直在不停地重复销毁什么东西,我觉得不对劲,就想要离开,墙壁上有一道暗门,门外是空荡荡的基地,我一个活人都没见到,基地很大,我之前存在的房间在地下三层,我感觉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走上来。”
“我在基地门口看到了很多具尸体,他们都穿着统一的服饰,我很害怕,毕竟,在我的保留的意记忆中,死尸是很可怕的东西,所以,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外面很黑,只能依稀看到远处的光,这具身体应该接受过改造,虽然之前不好控制,但是走了一会儿就熟悉起来。”
云绮歌仔细想了想,“说起来,在进入那个小镇子的时候,天已经有些亮了,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手里还拿了一个不算大的黑包——”
“包具体有多大?”
“大概有我的小臂这样长,宽度大概是小臂的一半,高度也是一个小臂长,不过,里面好像并没有装满东西,我们两个是在一条路的拐角撞到的,她一直紧紧捂着包,看到我的时候特别惊恐,然后又很熟悉的样子,然后,她就跑远了。”
夏洛克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云绮歌,“如果那个女人的照片放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认出来?”
云绮歌回忆了一下女人的长相,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能的,那个女人长得很有特点,是个很漂亮的人,她的左右眼角下都有一颗痣对了,她只有一只耳环。”
“”华生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不会这么巧吧!”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中的资料又一次看了一遍,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卷绳索,然后将椅子拖到房间正中央,他无声息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时停下来,有时又蹲下,有一次坐在椅子上,拿着绳索在自己身上来回比划,甚至将自己的双脚绑住,努力拉扯。
他是如此的全神贯注,以至于忘记了房间里还有两个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人,华生已经习惯了夏洛克的探案方式,但他仍然被夏洛克扯动自己双脚的行为吓了一跳,云绮歌虽然知道这位大侦探的脾气秉性,但是实地观看还是要比在书中和电视剧中来的震撼许多。
夏洛克在近二十分钟内一直都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他一直在自然自语,提出问题和推论,然后再一次次自我否决,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