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猜测。”
江蘅一笑,撑着脸颊凝望李瓒:“我心里想着你。”
李瓒:“不要变油腻。”
江蘅颇觉稀奇地说:“是你听不得肉麻话,反过来怪我油腻,没天理。”
李瓒左边的眉抖了抖,专心致志盯着餐盘不搭腔。
江蘅这会儿得理不饶人:“交往期间浓情蜜意说什么情话都是正常表现,我顾忌着你不喜欢,平日十分克制,只表现出十分之一的热情,你不识好歹就算了,还怪我,真当我是金刚心不会难过吗?”
“……下次不想回答可以拒绝,不必曲线救国绕话题。”
江蘅收起笑脸,表情颇为淡漠,啜了口茶,拿起账单查看,径直付款,然后看了眼腕表确定时间,又瞥了眼李瓒桌前还未吃完的虾饺,往后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等待。
李瓒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说道:“公共场合收敛点,特殊场合随你。”
江蘅不说话,也不看他,手放在桌下不知干什么。
李瓒:“……我不是,你不是知道我别扭么?那你下次话题别转太快,给我个缓冲时间,不就能配合你?”
江蘅低眉垂眸。
李瓒嗓音略略提高:“行了啊,少得寸进尺——”
话被一朵突如其来递到眼前的餐巾纸玫瑰打断,李瓒抬眼,撞入江蘅温如温水的笑眼中,喉咙滚动两下。
江蘅:“说情话会别扭,送折纸花总不会吧。”
李瓒接过折纸花仔细看,才知道江蘅刚才双手放桌底下是在做什么,话说回来,折得挺好,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真精致,令人难以想象江蘅还有这手艺。
“哄前任学的?”李瓒没有要翻旧账的意思,他就是随口一说。
江蘅在李瓒接过折纸花的时候便反手握住他的手,闻言笑着说道:“以前没时间,后来哪有心情谈恋爱?”
李瓒:“你追求我之前可没这觉悟,江蘅同志。”
江蘅叹气:“有些原则到你面前,就变得没骨气。”
李瓒没忍住笑:“结账了就走吧,午饭时间还占桌会遭雷劈。”
言罢拽着江蘅往外走,出餐厅快进入电梯时,前后都没人,李瓒侧过脸,在江蘅耳边说:“我制服送去干洗,今晚拿回来穿着睡。”
众所周知,江蘅是个聪明人,当下还是露出略震惊的模样。
李瓒挑着左眉:“这就叫特殊场合,分清楚了吗?”
江蘅滚动着喉结:“明白了。”
***
下午四点半,秀山区酒店。
霍文鹰洗完澡,身上还带着凉爽的水汽,抱着胳膊来到阳台仰望天空,今天天气反常,飙升到三十三度,和半个月前的天气降温形成鲜明对比,不过广省气温骤升骤降属实正常。
程北将脸颊边的长发撩到耳朵后,看向下方开进来一辆大巴,先是中介走出,然后是一大群人陆续下来,当中有社会人士,也有赚外快的学生,很显然是酒店人手不够外包出去,招聘日结服务生,都是来兼职的。
里面会有样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兼职者被挑选出来,安排到大型会场、大型晚宴做工。
“你说袭击庾红樱的凶徒会是谁?”霍文鹰头也不回地问。
“也许是我们将要引出来的那条蛇。”
“他们也想除掉庾红樱等人?”
“庾红樱没死。”程北指出这点:“或许只是警告,或许是宣示主权,那条蛇也有意青山工程——”
“不!”霍文鹰断然否定:“‘他’现在的目标放在港岛,或者说从始至终,‘他’的目标都是先港岛、再内地。那边现在乱,‘他’重心应该放在港岛,当初四家渗透不深,没道理特意派人袭击……也不是灭口,究竟是什么原因?就算是警告威慑,也有原因。”
程北皱眉低语:“会不会是警告我们?”
霍文鹰看向他。
程北:“我们这些年的动作越来越大,不加掩饰,现在又明目张胆对付当年那幸存的四家,引起注意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霍文鹰:“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动作而引起注意,有所回应,反倒是件好事。”他们本意如此,就怕猜错。
程北拍了拍霍文鹰的手臂,无声安慰。
时间分秒即逝,很快晚宴开场,闻风而来的宾客陆续入场,酒店外灯火通明,宴会厅灯烛辉煌,客似云来,主持人登场、宾客落座,照例先是一段活络气氛的开场,故弄玄虚的前戏,直至气氛最热才念出最终中标名单。
“中标者:港岛向阳集团,港岛长宏地产。”
场下立时哗然声起,纷纷交头接耳,实在始料未及,竟是两家同时得标——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家私底下联手夺标,才得到粤江市政府的青睐。
反而优势最大、最被看好的庾红樱代表的万银实业落选。
虽说凶案主谋猜测万千,虚实不定,但工程得标被财经学者分析一遍又一遍,胜出概率最大都是万银实业。
毕竟向阳集团和长宏地产都属于港岛资产,而万银实业实打实的内地资产,相对来说,上面更属意内地资产。
却是没人料到他们强强联手,打败庾红樱。
庾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