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阮静白为了赶明天的家宴,参加完最后一场演出,连演出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坐着飞机回了崇城。
阮夏放学回家,两人坐的车正好在别墅门口撞见。
车门同时打开,两位司机对各自护送的阮小姐介绍。
“静白小姐,那就是夏夏小姐。”
“夏夏小姐,那就是静白小姐。”
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对望,一个身穿纯白如雪的蓬蓬裙礼服,略施粉黛,一个身穿白蓝相间的运动款校服,素面朝天。
被对方的精致暴击,阮夏安慰自己,说自己看起来更年轻,然后友好地走上前:“你好,我是阮夏。”
阮静白听到这名字,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她才回家就改回了姓氏。
“你好,我是阮静白。”赶紧伸出手,她带着几分地主之谊,又带着几分矛盾的愧疚,轻轻握了一下阮夏软若无骨的手。
阮夏没见过养母何燕的真人,但邵年钱包里却一直放着她的照片,长得还不错,特别是一张唇角微翘的菱角嘴,让人印象深刻。
阮静白就随了何燕的唇形,不管有没有在笑,唇角永远上翘,看起来像笑。
“不好意思夏夏,你回来的时候,我没能在家迎接你,”阮静白回身从车中抱出一摞礼物送上,“演出结束后,我就赶着回来了,所以没能特意去挑选礼物,只能在机场买了些鹿城的特产,希望你不要嫌弃。”
阮夏礼貌道谢,接过来:“不会的,心意最重要。”
从别墅里出来迎接阮静白,没想到阮夏的车也回来了,许佳媛见到这两件小棉袄合体,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
“都回来啦,快进屋吧,外面夜里凉。”
“好,妈妈。”
“好,妈妈。”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阮夏没觉得跟别人一起叫妈妈有什么不适应,毕竟她也是演过恶毒假千金的人,但阮静白独自霸占母爱十八年,现如今却要跟人一起分享,她则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尽管如此,目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却不是争宠。
阮静白让阮夏先走,自己跟在后面,目光一直打量着阮夏纤瘦的背影。
身为真正的阮家小姐,订婚的事应该由你来承担吧。
“咳咳。”
才进屋,阮静白还没落座,便突然一阵咳嗽,整张小脸都咳红了。
“病了?”
许佳媛不知道抱错女儿的真相前,一直把所有的心力都投放在了阮静白的身上,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而且阮静白体质本就不好,又是大病初愈,所以此时见她这般,许佳媛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快点,跟我上楼,我给你测□□温!”
阮静白逞强:“没事,妈妈,我就是有点累。”
“不行,还是要测□□温!”不由分说,许佳媛难得强硬地拉着她上了楼。
一个人被留在大厅里,阮夏也没觉得冷落,兴致勃勃地坐到沙发上拆礼物。
不过在尝了那什么鹿城名吃小酥饼后,她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果然大多数特产都是骗游客的!这什么玩意儿啊,太特么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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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阮静白的卧室。
换了一身粉色睡衣的人乖乖地躺在床上,像等待妈妈来唱催眠曲的小婴孩。
“嘀。”
电子体温计响了一声,许佳媛从她耳边拿到眼前一瞧,眉头皱起来:“都三十七度七了,低烧!还说没事!我现在就叫张医生过来……”
阮静白阻止:“妈妈,没事的,不要麻烦张医生了,我吃片退烧药就好。”
“不行,你的病才好,这次发烧不知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才能放心。”
“真的没事,我就是……昨天晚上失眠,去酒店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受凉了。”她吞吞吐吐,似乎这是本来要隐瞒的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成因,许佳媛猜得到。
八成就是因为夏夏回家的事。
被内疚之色晕染了眸子,许佳媛轻叹一声:“静白,对不起,是爸爸妈妈太心急了……”
“没有,妈妈,我理解你和爸爸,我一点都不怪你们!也没资格怪你们……”
从床上坐起,阮静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真诚和惭愧:“夏夏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她又在外替我受了那么多苦,你们着急接她回家是对的!”
她欲言又止,沉默几秒后最终还是开口道:“妈妈,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心中有愧……我已经占有了夏夏那么多,我真的不好意思再跟她分享你的关心和爱护了……你没把我送回福利院,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是什么话,你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把你送去福利院!”许佳媛泪点低,听了阮静白这几句委屈的自白,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告诉你真相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你是我的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以后不准再说送你走的话了,知道吗?”
“知道……”阮静白也绷不住抽泣出声:“可我还是对夏夏有愧……要不是我,那现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