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去哪里了?”沈泽兰咬牙切齿又补了一句。
医圣连忙走了上来,掐诀清理床榻之上的血液,温声道:“小少主活着,你别动怒,伤口方才缝合,情绪太过激动,会崩开。”
沈泽兰闻言,一怔,愣是叫对方重复一遍,方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心头巨石骤碎,万物在此刻都变得可爱,他松开不知何时握紧的手,正是此刻,松懈下来,腹部才传来疼痛,撩开衣摆,多了一道不短的伤痕。
手头有着祛疤白玉膏,倒也不担心留疤。
沈泽兰正欲放下衣摆,医圣却误会了,来了一句。
“老夫调配好了药膏,擦上几日,伤痕便消失了,不影响夫夫生活。”
沈泽兰闻言,再度想起谢阳曜,拧起眉头,巡视一圈房间,未见对方人影。于是再度询问谢阳曜在哪里,方才这个问题,并无人回应。
一侧的贴身侍女连忙上前,回答道:“沈少主,少主去妖湖了。”
沈泽兰看向侍女,道:“是吗?”
“自然!临行前,少主还瞧了小少主,本来想等到您醒了,同您见上一面再走,但血月将至,妖湖那边,妖物猖獗,实在镇压不住了,只得匆匆离去。”
侍女从自己乾坤袋内取出一柄金色钥匙,递于沈泽兰。
“沈少主,妖湖环境特殊,进去之后,联络玉佩等物尽数失效,少主要你不要担忧他,他带了不少修为高强之人。另外这是少主要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之前承诺给您的定情信物。
劳他还记得。
沈泽兰都以为对方忘了。
他接过钥匙,问道:“这是哪里的钥匙?”
侍女笑应,“一处宝库的钥匙,少主说,等您好了,便带您去,要您亲自打开。”
沈泽兰笑了,收起钥匙,问道:“孩子在哪?给我看看。”
一旁杵了半天,毫无存在感的李大夫这时捋着胡须,道:“小少主心脉受损,且不足月就出世了,比起普通孩子体质差太多,尊主现下抱走了,要以九重瑾花养上六个春秋,方可同正常孩子一般生活。”
沈泽兰只知后者,不知前者,闻言,当即问道:“怎么会心脉受损?”
李大夫答道:“绞杀大江寒精,不得不伤及小少主心脉。”
沈泽兰眉头紧锁。
稍纵片刻,被子一掀,下了床便往青云殿去。
一众人连忙来拦。
沈泽兰冷笑道:“你们这些人不会串通好了,哄骗我吧?”
医圣简直好笑,道:“老夫行医多年,可从未骗过人。你啊,那么心急做什么?小少主之事,李大夫所言属实,尊主安置好小少主,便会来看望你,你可以问尊主,现下拦着你,只是忧心你的伤口。这可不是普通伤口,开膛破肚了,且安分点,否则留下什么后遗症,别怪我没提醒。”
其他人这时也道是忧心他的伤口。
沈泽兰盯着医圣看了许久,
又扫了其他人一圈,规规矩矩躺了回去。
当天中午,爹娘和好友来看望他了。
当天下午,谢东池来看望他了。
对方进门,少不得关切几句,沈泽兰心急,不等对方关切完,便问起谢毓。谢东池所言与李大夫所言并未出处,如此,他才放心了。
倒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觉得他们会想着为自己好,隐瞒真相。
彻底定下心后,沈泽兰终于有闲心询问父尊,谢阳曜究竟用什么办法保住的谢毓。谢阳曜如今不在身边,能问的人只有父尊,料想谢阳曜有与父尊说过此事。
关于谢阳曜为何不同他说,沈泽兰这些日子也琢磨出个一二三四,大抵就是此法代价太重,担心他此刻身体受不住。
真是笑话。
他以为他是什么娇贵的东西?花儿?花瓶?他可偏不是这些东西,要说这世间谁最有有韧性,必须要算上他一份儿。
现下孩子也生了,调养一段日子,他就惦记着回宗了。
一来目标不曾达到,二来道侣师父师兄师姐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自己怎能拖后腿?他们自是没什么意见,可他自己过意不去。
谢东池听到沈泽兰的疑问,不假思索,缓声道:“此法却也不难,只需卷卷引来天火,将天火置于你的腹中,由我从旁协助,令它吞没大江寒精即可。
“不过此法风险极大,稍有不甚,卷卷便会被天火灼伤丹田,幸得最后没事。
“不过天火吞没大江寒精后,出了点意外,因是杀大江寒精杀红了眼,不分敌我,又是伤你又是伤孩子,连忙取出天火,却也来不及了,你流血了,商量后,只得匆匆取出孩子,给你俩治疗,好在都没有什么大碍,稍加治疗,便痊愈了。”
谢东池这话解释了所有的事情,沈泽兰再无疑点,绷紧的神经放松,闭目养神。
三日后,伤口愈合,能够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