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手却催出一阵青气,青气围着那镯子,生生从她手腕上取了下来。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不若我用旁的好东西与你交换。”
他说着,另一只手虚空一幻,手上有什么东西,忽然变成了与那镯子一样的镯子。
薛梅初还没反应过来,那假镯子就被戴到了她的手腕之上,下一息那假镯通体冷热变幻起来,庞大的妖力游走其间,薛梅初当即被冲得失去了心神。
她的眼睛空洞洞地睁着,没再有了言语和反应。
庭院里。
孙元景看到那磅礴的妖力摄住大小姐心神的一幕,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手上的假镯子,是承
接血涟漪妖力之物!”
这么庞大的术法必然要有妖力支撑,而薛梅初手上的假镯子,便是能把妖力传到薛家宅院内,持续不断地撑起这邪法的物件。
而他说完下一息,水月幻忆的影子便逐渐变得通红起来,那滴悬在半空的红光急速缩小,缩成了黄豆大小,渐渐从半空飘起,朝着薛梅初眉间滴落而去。
此时此刻,那已不再是引诱人的红光,而是真正的血涟漪的母滴!
九姬见状,立刻要去取得这母滴的幻影,可手伸出去,却只在水雾里抓了个空。
钟鹤青出声叫住了她。
“阿幺莫急,先将大小姐的记忆定于此处,然后慢慢消掉水月幻忆之术。”
他说出口,九姬便按照他所言定住了此景,然后开始缓慢减退维持术法的妖力。
“对,就是这样,再慢一点。”
他说要先消去最外层的幻影水雾,“书中记载,从外向内,层层消减,一定要慢,千万莫要慌乱消去了母滴的幻影。”
他替九姬紧紧盯着那幻影,见她手下精准无误,把外圈的层层水雾都消减下去。
“最后,只留下那母滴的幻影持在手中。”
他话音落地,九姬就已经把其余幻影水雾全都除掉,只剩下了那黄豆大小的母滴。
“然后呢?”她根本不必回头看他,只全心全意地以妖术持住母滴。
钟鹤青也半分没让她失望。
“把母滴幻影置于大小姐眉心之间,那母滴是从此处入,便也会自此处而出。”
他说完,九姬已将幻影贴合过去。
庭院里风丝都停了下来,能否引出真正的母滴,就在这时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九姬嘴角又溢出了血来,妖力快要持不住那幻影的时候,薛梅初的眉心,一滴鲜红至极的血滴缓缓渗了出来。
众人皆紧紧盯着那刺目的血珠。
就在它完全渗出的瞬间,九姬手中金光迸出。
刹那间,母滴碎成粉末,消失不见了。
庭院里阵阵波动的生腥之气,登时散了大半。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钟鹤青,却只紧抿着双唇,看向那嘴角流了血的人。
她是毫不在乎这点反噬之伤的,反而笑了一声,仰了下巴,回头看了他一眼,道。
“你方才说得那么凶险,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男人皱眉,沉默不言。
血波之术停了一半,另一半还在那薛大老爷身上。
对于他,没人想救,直接在他死后等母滴析出就好。
可九姬却道,“方才在大小姐记忆里,没能看到施术者的身影,太可惜了。不若再从那薛大老爷记忆里找找看。”
她说完这话,不等钟鹤青反应,便朝着薛大老爷也使出了水月幻忆之术。
薛大老爷出身本地的富贵门庭薛氏,他母亲是父亲的元配,但却在他十岁那年,就在
上山进香的路上横死山间。
他母亲浑身发青,七窍流血,死状诡异。道士们都说,是妖物作祟,要报到道录院,悬赏去捉拿妖物。
他不懂这些妖鬼的事是真还是假,但不管是什么作祟,他母亲都回不来了,而此事也确实没了下文。
父亲没过半年就续弦了旁的女子,唯一的姐姐也在不久后得了急病没了,他丧母之后的日子阴暗浑噩,直到在隔壁县亲戚家中习武时,遇到一位姑娘,名叫香雪。
她就像她名字最后一个字那样,纯洁无瑕,她再不是那等妩媚妖娆的女子模样,更不会随意抛头露脸,她干净极了,也在他眼里完美至极。
他对她几乎是一见倾心,待他到了十五岁便央了父亲前往求娶,父亲虽然觉的那姑娘家门第偏低,但挨不住他一心要娶,便应了他,但同时也让他到军中磨炼,练出一番本事来才能迎娶。
他跟香雪定了亲,也去了军中磨炼,可到了迎娶香雪的那日,端氏县突然来了一伙流寇,到处杀掠,竟都杀到了薛家来。
他只能脱下喜服,提刀上阵,但他杀光匪贼前去迎娶香雪的时候,却发现匪贼根本不止一路,整个送嫁队都中了土匪埋伏,死伤殆尽。
但他一直没有找到香雪,忽的听见山林里有女子尖叫。
他心神一震,奔上前去,只见几个贼人正围着一个女子,而地上枝头都是被撕烂的大红色喜衣。
那一瞬,他愣住了,直到有匪贼发现了他向他提刀砍来,他瞬间红了眼,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