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气氛格外轻松。
众朝臣一边上奏,一边瞧着龙椅上心情十分不错的陛下,心里止不住嘀咕着陛下究竟遇着什么好事,心情这般好。
就连有个臣子做错了事也不过是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而不是罢官免职。
难不成真是因为期待叶家寿宴之事?
众朝臣心底九曲回肠。
殊不知,当事人如今心情大好一是因为记忆融合,且昨夜见着了爱人之故,二是如今回到大嬿,忆着前两年的一系列新政让大嬿百姓吃饱穿暖,如今心潮澎湃,心情自然尚佳。
只是这寿宴,也着实让辛娆颇为头疼。
毕竟她还记得家里那位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小心眼。
平日里从不显山露水,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成熟稳重,大度温和,贤夫良父的模样,然而整个人切开都是黑的,那心眼比谁都多,辛娆去工作,但凡有个异性在,总是少不了有意无意的试探几分。
捻酸吃醋的劲儿,从始至终都未曾变过。
辛娆上辈子……
姑且算是上辈子吧,因环境所趋,于顾渊携手相伴一生,旁人见了只会羡慕,外加祝福,但在大嬿却是有些不一样的。
尤其,她记得前不久自己还松了口,有意纳妃?
啧。
这下麻烦大了。
下了朝,又该如何跟他解释去?
[……陛下这是怎么了?]
[这眉头怎的又皱成了一团,莫不是哪部又出了问题?]
[卑下从何而知?]
……
底下朝臣们见她面色从晴转阴,在底下眼神交流频频,不待她们摸清今日陛下是因何事的时候,只听得一声下朝,又不见了陛下踪影。
众臣不知所云,最后只满身疑虑得回了府。
下了朝。
辛娆乘坐龙辇抵达养心殿,往里头走的步伐都沉重了不少。
“陛下万安。”
常在伺候的女官携着新来的侍从齐齐请安,一时之间竟叫如今有了两世记忆的辛娆略有些不自在。
挥手叫他们通通退下。
辛娆走至殿门,朝守在殿外的安夏道:“今日父后可有召见?”
安夏福身将今日的种种一一汇报:太后一早的召见,午时前才放人回来,手里还抱着一堆的赏赐,聊的倒是欢畅,也没见着那位神情有何不对。
“行了,摆膳吧。”
“是。”
安夏识趣地带人退下。
辛娆推门而入,见着的便是顾渊在端坐在桌后书写着什么东西,眉宇微皱,不是很熟练。
昨夜太过混乱,辛娆倒没注意看。
如今乍然见着人的第一面发现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及耳短发变成了瀑布般浓密的黑长发,换上大嬿时下男子喜欢的刺绣浅色长袍,端坐在窗边的模样端的是温柔有至,典则俊雅。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这话放在如今的顾渊身上,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认真书写的男人迅速抬头,放下笔墨,匆匆迎了过来:“阿娆累不累?先洗个脸,再喝点冷饮,赶紧消消暑。”
“好。”
以往被顾渊伺候惯了,辛娆接的很是熟练。
洗漱完,外加一杯冷饮下肚。
辛娆望着顾渊,欲言又止道:“顾渊,两边世界的风俗是有些不同的,然后我有些事情,得跟你好好解释一下……”
“嘘,不用多说,我明白的。”顾渊倾身贴上她的唇,凤眸闪烁着细碎的光:“有些事,你父亲都跟我说了许多,大概意思我懂。”
“他跟你说什么了?”
辛娆挣脱了他的怀抱,略有些心虚:嗯,有些事情真不是她故意没提,昨晚一波三折,后面情到浓时又哪里顾得上解释。
纳妃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上辈子那么多年的相处让顾渊早就能分辨得清辛娆的一些小动作了,不过他现在就是再生气,再妒忌,再怎么觉得心里憋屈的慌,一想起叶清霜上午与他说起辛娆这些年的经历,到了嘴边的酸话也都一一咽了下去。
最后。
他环抱住辛娆的细腰,哑声道:“岳父大人很爱你,明知道我是你心上人的情况下,又怎么舍得为难我?”
“真的?”
辛娆微怔。
顾渊点了点头,低声诉着上午发生的事。
其实一开始,顾渊也是慌的,也以为辛娆的父亲会劝他大度,毕竟在这个大嬿,一妻多夫制才是平常,尤其辛娆又是一国之帝,免不得去说教一番。
当时顾渊心里憋着一肚子的酸气。
外加上以前宫斗剧也是看过几集的,脑子都各种阴谋论。
熟料见着岳父大人的第一面,岳父大人就开门见山的表示自己不会逼辛娆纳妃。
“我知你与陛下情谊深厚,近两日许是被我逼的没法子了,她才不甘不愿地将你放在众人面前。”
“陛下这些年过的不易,且一向不喜世家儿郎,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以往见过了那些人落井下石的做派,又怎会愿意将那些人的后代放进宫?”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