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钟慕期低下头凑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见,“听我的过几天晚上……”
李轻婵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翻过身一把捂上他的嘴,趴在他身上道:“表哥你脸皮真厚!”
两人就这么闹了会儿,李轻婵再次被压制住,连声呼着身上难受,才重新被抱住哄着。
相互依偎着,李轻婵又问:“表哥,小时候我走了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我?”
钟慕期也这么反问她,她道:“我那时候那么小,根本不记得呢,但我猜肯定是想的,说不准我还哭了呢。”
重重纱帐将透入屋中的月色遮挡住,床帐内黑暗,钟慕期未答,就这么在黑暗中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捏上她脸颊。
“痛呀!”李轻婵娇娇地喊着,拍掉他的手,捂着脸瞪他,“你干嘛呀?都捏痛了!”
“你小时候……”
李轻婵恍惚听见他声音里有几分咬牙切齿,抬脸看去,看不清钟慕期表情,只听他咬着字道:“是,你小时候也最喜欢我,当初哭着闹着不肯走,只想要跟表哥在一起。”
李轻婵有点羞涩,还有点生气,道:“我都这么舍不得你了,你还捏我,你粗蛮不讲理!”
“让你捏回来。”钟慕期把李轻婵用力往怀中搂,恨不得让她融进骨血里,脸也贴着她软嫩面颊蹭着,道,“阿婵身上又香又软,表哥控制不住。”
李轻婵被他像只大狗一样蹭着,两手撑着他胸口笑着往后躲,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亲在一块儿了。
她被人笼罩着,被温柔地捧住脸,亲着亲着就犯了困。
想睡觉了就不乐意被碰了,推着钟慕期咕哝道:“别动我了……困……”
钟慕期放开她,抹了把她唇上的水光,掀了纱帐下床去,端来了水喂她几口。
把茶盏放回去再回到床边时,李轻婵正睡眼朦胧地摸着外面的床榻,一碰着他衣角,微睁开眼缝道:“表哥,抱着我嘛……”
钟慕期掰开她的手躺上去,把她拥进怀中,李轻婵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这才安心睡去。
钟慕期却毫无睡意,看着她的睡颜,磨牙道:“跟小时候一样没良心。”
嘴上说着恨恨的话,温热大掌却又滑到她小腹给她贴着暖着。
当年收到李佲致与冯娴离京的消息,他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带着侍卫追了过去。
沿着官道马不停蹄地赶了一天,在一个城镇追上了冯娴一行人。
冯娴屏退众人问清了他的来意,哭笑不得,道:“她是我女儿,当然要跟我一起走。”
少年时期的钟慕期眼眸漆黑,透着一股子蛮横与倔强,咬牙道:“她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她是她自己的。”冯娴蹙眉,一字一句与他说着,“公主所提的婚事我从未当真,不想用这个束缚着阿婵,也不想它束缚着你。”
钟慕期脸色难看,冯娴看着他叹气,又道:“我知道公主是对我好,是对阿婵好,可你现在才多大?阿婵更是连事情都不记得,甚至有些话都听不懂。”
他们处在茶楼二楼,冯娴推开窗子示意他往外看。
外面的街道上,小小的李轻婵正被李佲致抱着买糖葫芦,一手一个,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欢快的笑声。
她年幼无知,不懂分别,离京没有对她造成丁点儿影响。
“你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会笑着喊你一声表哥,分你一串糖葫芦。可若是六个月后你再出现在她跟前,她怕是认都认不出来你了。”
“你说她是你的,只是觉得她好玩,把她视做你的所有物。就像你书桌上的砚台,像你最喜欢的那匹马儿。”
“你现在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天底下还有各种有趣的人,形形色色,总有吸引到你的。到那时,你就该怨恨这早早束缚住你的缰绳了。”
钟慕期抓在窗台上的手紧紧扣着,胸膛起伏,他内心并不认同冯娴的话,却也知道冯娴说的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思绪翻转,许久后,他妥协道:“我不会再这么说了,你们留在京城,像以前一样。没人再敢说闲话。”
最后一句就是指方息庭纠缠冯娴闹出来的流言蜚语了,那时钟慕期想着,只要闹事的和传闲话的人全都死了,这流言自然就消了,就不会再影响到李家几口人。
“流言是挡不住的……我与阿婵她爹商量过了,正好他屡被弹劾,去姑苏倒也好。”冯娴一句句说着,见他一直冷眼看着窗外,跟着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世子,回去吧。”
钟慕期盯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闭眼,再睁开时回以冷笑,“那便罢了,不过是句玩笑话,谁会当真?”
他挥袖转身,大步向外去,到门口时又听冯娴道:“我知道世子的性子与公主一般霸道……”
冯娴声音微顿,话题忽转,“我女儿是自由的,以后哪怕是嫁人,也得是她心甘情愿的,否则我死都不得安宁。”
钟慕期恍若未闻,径直出了茶楼,迎面李佲致正抱着小李轻婵回来。
将要打个照面时,一个挑着鲜艳小玩意的货郎走过,李轻婵被吸引了注意力,头一偏转了过去。
人群熙攘的大街上,钟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