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因为世子吩咐过,世子妃的安全最重要。”
李轻婵这才从飞鸢口中知晓,城中出了事,被关在狱中的都护将军遭人刺杀,被砍断了四肢虐杀而死。
“什么人……这么狠?”李轻婵听着就觉得心寒。
飞鸢往她桃粉娇靨上看了看,道:“世子妃方才不是见过了吗?”
李轻婵又被吓到了,她可不知道那姑娘下手能这么狠。
“世子猜着这姑娘多半还要来纠缠世子妃,所以今日特意避开了,就等着那姑娘上门来。”飞鸢语句流畅,说着算了算时间,道,“属下不去追她,是因为世子只命我等护住世子妃,至于那姑娘……世子根本就没走远,在等着她呢。”
李轻婵听懂了,钟慕期这是请君入瓮呢,那姑娘怕是有危险了。
她惧怕那姑娘,但也不觉得她是坏人,想着这姑娘若是落到钟慕期手中,多半是要没了性命,忙让飞鸢带她去找钟慕期。
飞鸢犹豫了下,还是带她去了。
山庄后面的偏僻处有个竹楼,李轻婵刚进去,就看见了被人押在地上的姑娘。她身上旧伤还不知道好了没有,身上已又添了新伤,血淋淋的。
李轻婵看得心慌。
“你怎么来了?”钟慕期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目光淡淡地扫章飞鸢。
飞鸢顷刻间屏住呼吸,往后躲去。
“我知道了。”李轻婵走过来时纠着眉头想了一路,这会儿终于明白了,答非所问道,“她连咱们这边的侍卫都打不过,怎么可能闯进刑狱司杀了都护将军?”
她眉头展开,抬头望着钟慕期,“你故意放她进去的是不是?”
钟慕期定定看着她,半晌,点了头,声音里带上了笑意,“阿婵在别的事情上可真是脑筋灵活。”
那都护将军通敌卖国,一刀砍了都是便宜他,让这姑娘动手折磨折磨也行,正好再给这姑娘多加一条罪令,再把她抓捕了处置。
他算着都护将军将要被处以极刑,这姑娘若是想亲自动手,也就这几日了,所以用带李轻婵出来散心做理由,故意离开了刑狱司,好给这姑娘动手的机会。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再一想这姑娘多半要来寻李轻婵,便又借口离开了半日,好瓮中捉人。
那姑娘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面色难看道:“你一直派人在暗处盯着我的?”
钟慕期掀着眼皮漠然地扫她一眼,没回答。
李轻婵可算是懂了,她以为钟慕期带她出来只是想做那荒唐事,原来是有计划的,难怪她装不舒服钟慕期能轻易就信了……
李轻婵心里埋怨着钟慕期狡猾,明明是有正事,偏要用温泉逗她玩。又为这姑娘发愁,明知道钟慕期看她不顺眼,又来找自己做什么?
她不能看着人家就这么死了,拽着钟慕期求了会儿,才被应许与这姑娘说几句话。
姑娘对着李轻婵咬牙,恨恨道:“我根本就没想做什么,只是觉得能这么快找出谋害太子的凶手,都是多亏了你的帮忙,想来向你道谢的。”
李轻婵听着,急忙摇着钟慕期胳膊道:“你看,她没恶意的……再说这事还多亏了她帮忙呢……”
钟慕期神色没有分毫变动,低头看她一眼,未说话。
李轻婵又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即使没有这姑娘提供信息,从荣裕郡主这边着手,早晚也是能查到都护将军身上的,这姑娘帮不帮其实都一样。
不过她又的确是好心……
李轻婵蹙眉看向那姑娘,犯难道:“你都得手了还不早点逃命,做什么还要与我道谢?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姑娘因为身上的伤面色发白,没好气道:“我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好让你放心。”
李轻婵惊问:“你要去哪?”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李轻婵记得她说过的,她是从北方与赤狄交界处过来的,忙与钟慕期道:“表哥,你看,她是要离京了啊,不是想来害我的。”
旁的事钟慕期能顺着她,对这数次对李轻婵动手的姑娘,他是决不能放了的。
即便这姑娘说的是真的,他也不愿意信,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就在李轻婵拦着他不让他动手时,那姑娘突然发难,不知从哪儿拔了把匕首出来,寒光一扫,逼退了侍卫,高声道:“道别的话说完了,我走了。”
她怕再被府中侍卫抓住,边说边身轻如燕地向后撤去。
钟慕期双目一沉,抽出近身侍卫手中大刀,抬步欲追。
李轻婵急急拉住他,“表哥、表哥,我头晕!”
李轻婵决定最后帮这姑娘一回,帮她拖住钟慕期。至于她能不能从追过去的侍卫手中逃脱,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李轻婵想得挺好,可钟慕期铁了心要杀了那姑娘,抬眸示意侍女将李轻婵带回屋去。
眼看他大步朝着姑娘离去的方向而去,李轻婵急得没法了,慌不择言道:“我想洗温泉了表哥……”
她只是试着说了一句,结果钟慕期竟然真的停了步子,转过身,挑眉看来。
李轻婵唰地红了脸,被他明晃晃的眼神看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她脚趾头抠着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