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京城花。
一行人在京城的大街上蜿蜒前行,显然都喝醉了。
但是后面跟着几个仆人抬着一个全身都裹着白布的人,又是几个意思?
而且后面还跟着一个骑马的侍女,又是几个意思?
尤其是马上那个新郎官打扮的少年,本来就喝得歪歪倒到,但是好像还不过瘾,正举着一个酒壶往嘴里倒酒。
一边倒一边吼道:“本县令马上就要去东北最北的漠河上任去了,娶几个小妾,专门给遏必隆这只猪送去喜帖,想不到这个家伙居然把我的茗烟打了出来,你你们说说是不是不给俺面子?”
京城老百姓最爱看热闹,有不嫌事儿大的,跟着起哄。
“这不是那个自称为被小皇帝钦点为县令的小贾大人吗?”
“哟,还真是他,这个家伙当个县令怎么跟当了天下大元帅似的?”
“他们家有的是钱,听说光是金山就有好几座呢,银子更是海了去了。”
“今晚上不做新郎了?”
“听说小贾大人尊重遏必隆大人,亲自写了一份喜帖给遏必隆大人送了过去,但是送喜帖的人却被遏必隆大人打了出来。”
“小贾大人做事情也够新鲜的啊,娶个几个小妾,给一个公侯送去喜帖,几个意思?”
……
“现在时间不早了,俺们得快点去办事,快去快回。”
仆人们听宝玉(燃小石)这么一吩咐,立马就加快了脚步。
地安门东大街清一等果毅继勇公遏必隆的府邸就在眼前,宝玉(燃小石)的仆人们见着公府的人就打。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几个仆人似乎挺能打,只三两拳就把人高马大的公府护院打得还不了手。
但是如果有细心的人会发现,在宝玉(燃小石)这些小仆人在动手之前,骑在马上的那个小侍女的右手动了一下,准备还手的公府护院都不能动弹了。
这时候朱门大开,涌出来两队兵卫把宝玉(燃小石)他们团团围住。
宝玉(燃小石)摇摇晃晃从马上下来,走到那个狗熊身子顶着一个包子脑袋的尹德说道:“公爷是几个意思,俺好心好意派人来送喜帖,居然敢把我的人打成了重伤,你们公府的人是不是觉得俺好欺负啊?”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尹德的脸都给气绿了。
“你一个小小县令,娶小妾给一个公侯发喜帖,你这是几个意思?”
“哦?现在是国泰民安,是讲法律的社会,俺们《大清律列》上有规定不能这样做的吗?”
尹德一下子就傻了眼,《大清律列》到底有什么内容,他可是摸眼黑。
再说了,这根本就和律例扯不上关系,这不是闹吗?
“但是按《大清律列》,把俺的兄弟打伤了,是要赔钱的。”
既然是来讹钱的,那就不叫事儿了。
尹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打伤一个仆人能赔几个钱?
尹德从怀里非常潇洒地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递到宝玉(燃小石)面前。
“一百两,够这个仆人的医药伤残费了吧?”
尹德很奇怪,因为当时的父亲让自己打这个送喜帖的仆人的时候,只是踹了一脚,怎么就变成从头到脚都是伤了呢?
不管了,反正父亲说要息事宁人,只好受点委屈了。
“一百两?你打发乞丐呢?知道俺这个仆人是干什么的不?”
“小贾大人,你说说你这个仆人是干什么的,我们公府照价赔付就是。”
“好,这可是你说啊。去,把我的算盘拿过来,让俺好好地给这位四公子算一算。”
只见一个仆人去茗烟的担架上抽出一把算盘,一边抽一边还安慰似乎奄奄一息的茗烟,“兄弟,你先忍着点儿,咱们的大人正在给你讨回公道呢,真是翻了天了,军中的校尉他也敢打?咱们的这个果敢校尉可是用鲜血和命换来的。”
那个仆人不仅仅抽出一把算盘,同时还抽出一块银制的腰牌,腰牌上面的“果敢校尉”四个篆字显得是那么触目惊心。
尹德是军中出生的人,他知道这个“果敢校尉”腰牌的重要性。
小皇帝为了奖赏军中最勇敢的兵卫,特别设立了这个荣誉腰牌,有了这个腰牌的主人不仅走到哪个馆子白吃白喝白住不要钱,同时见官不拜,同时每个月都能从当地政府领取相当于知府一样的俸禄。这样的腰牌全国绝对不超过一百块。
小皇帝还下旨,敢冲撞“果敢校尉”的人,杖三十,发配边远地区。
想不到这个茗烟居然是“果敢校尉”,这可麻烦大了。
问题是还没有完,只见小贾大人拿过算盘拨动这算盘珠子说道:“茗烟是现在京城酒楼和酒行的总负责人,他的年薪是一十万两银子,还有一年的分红是一百万两,如果他一个月给酒楼和酒行再发展十家铺子的话,那就是说……一共会损失两百万两白银……再加上果敢校尉这边,就算五千两吧……”
说着算着,宝玉(燃小石)抬起头来对尹德说道:“四公子,是你打的果敢校尉吧?一共是三十杖,俺规矩呢,你可以用钱免打,一杖是多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