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奶奶，张叔。”
姜沅拘谨地向屋内的两位长辈问好。
“是沅沅回来了啊。沅沅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弟弟？”
“月芳，月芳——沅沅回来了！”
张母和气地跟姜沅打招呼，老人家也不知道要跟年轻人展开什么话题，刚好抱着孙子，就问姜沅要不要过来看一眼弟弟。
这个弟弟毕竟小了沅沅太多，又不是同一个爸爸，张强心里头也拿不准继子会不会喜欢这个弟弟，没敢冒然接过母亲的话头，只好扬着声，喊去泡奶的妻子过来。
小宝宝饿了，
() 还在声嘶力竭地哭着，声音把客厅里张母跟张强两人的声音多少有些盖了过去。
厨房里，霍月方一时没听清婆婆跟丈夫具体说了什么，只听见丈夫似乎在喊自己。
以为宝宝饿得不行了，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将奶瓶倒放着，滴了几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霍月芳这才端着温度刚好的奶瓶，疾步走出厨房。
一见到客厅里的大儿子，霍月芳顿时愣住，是又惊又喜，“沅沅？你怎么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告诉妈妈一声？”
几天前，姜沅其实在跟妈妈聊天时，提过自己买的今天的票。
妈妈应该可能是照顾弟弟太忙，忘了。
姜沅唇角扬笑，“想给您一个惊喜嘛。”
见到大儿子回来，霍月芳确实高兴坏了，她把奶瓶交给婆婆，让婆婆帮忙喂一下小儿子，接过姜沅身上的背包，“你这孩子。你应该给你张叔打个电话，让张叔开车去接你的。”
姜沅笑了笑，“叔叔也要帮忙照顾弟弟么。”
叔叔还有个女儿，今年高考，也住在县城里。
叔叔在开车送货的功夫，需要接送妹妹上下学。
姜沅心里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跟张叔开了这个口，张叔肯定不会拒绝。
小宝宝三个多月了，认人。
奶奶给喂奶，怎么也不肯喝，还是在那里扯着嗓子哭。
张母心里头着急，就小声地喊了声媳妇，“月芳，元宝认人，要不，要不，你先给喂下奶，可以吗？我去把饭放下去煮。”
闻言，不等霍月芳反应，姜沅便连忙道：“妈，您先照顾弟弟吧。我先去把行李放回房间。等弟弟喝完奶，我抱抱弟弟。”
按说，沅沅刚回家，她应该先照顾沅沅的，小儿子哭得厉害，霍月芳只好在沙发上坐下，从婆婆手里接过小儿子，对大儿子道：“抱弟弟的事情不急。你先回房间好好休息。”
“嗯。好。”
姜沅背着包，推着行李箱回了房。
推开门，姜沅一愣——
他房间的床上，堆满了杂物。
全是婴儿的衣服、玩具，还有一些旧衣物，看着像是长辈的衣服。
张母慌慌张张地走进，“对，对不起啊。沅沅。你妈妈没说你今天回来……奶奶这就拿走。”
霍月芳听见婆婆跟大儿子的对话，一时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见小儿子吃奶吃得正香，就把小儿子给丈夫抱着。
她走到门口，一看房间内的情形，也愣了。
沅沅很少在家……所以他们习惯性地，把什么暂时用不着的，或者是从阳台刚收的衣服，都放沅沅房间的床上。
本来想着等沅沅回家的时候，再全部给收拾一下。
霍月芳一下子红了眼圈，“这事怪我。沅沅，你先……你先去客厅休息。妈妈现在就给你收拾。”
霍月芳走进房间，帮着婆婆一起收拾。
张强
手生，小宝宝不知道怎么的，又哭了。
姜沅连忙阻止两位长辈，“没关系的，妈。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可以了。真的没关系。您跟奶奶先去照顾弟弟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霍月芳听见小儿子哭，心里头也着急，只好对大儿子道：“很对不起啊，沅沅。”
“没事，没事，妈，奶奶，真的没事。您先去忙吧。”
姜沅一再跟张奶奶还有妈妈说没事，两位长辈这才手里头拿着衣物，十分愧疚地出了房间。
…
姜沅走过去，轻声地把房门给关上。
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没有感觉到累的他，这会儿忽然有点累。
他把包放在床上，自己也在床沿坐了下来。
屁股坐到了什么东西，有点疼。
姜沅起身，低头看了看，是一个婴儿沙锤。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
很长时间，姜沅就像是没有听见手机的信息提示音，一动未动。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姜沅这才如梦初醒般，慢腾腾地从口袋里头拿出手机。
【阿丞】：[到家了没有？]
【阿丞】：[好烦，为什么要有寒假]
姜沅咬着唇，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为什么要有寒假呢？
因为寒假，哪怕再心疼车票钱，都会买票回家。
他其实原本真的很期待这次的寒假的。
他的眼睛有点红，忍住了，没有起雾气，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姜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