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指尖松开,“现在信了?”
陆衡眸色沉沉:“我能亲你么?“
江明澈:“!!!”
靠!
能不能不要一点铺垫也没有?!
还有,能不能亲亲这种事情,特么的有问的必要?!
江明澈没好气地道:不能!不给!不——唔!”
眼前罩下一片阴影,江明澈的唇被吻住。
他陡然睁大了眼睛,不期然跌入一双琥珀色的眸里,像是天边烧红的那一轮橘光,随时都要着起火来,将人融化其中。
陆衡伸手,挡住了江明澈那双过于干净的眼睛。
操!
捂他眼睛干嘛!
…
唇瓣相贴。
在梦里,他的唇曾经描绘过无数次,澈澈的唇形。
以唇瓣碾压,或者以舌尖品尝。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愿以偿的这一天。
然而,无论梦里他曾经多少次亲吻过被他捂住了眼睛的人,现实里始终是头一遭。
梦里的娴熟,并不能让他在现实里也同样驾轻就熟。
身体始终是生涩的。
只是,比起同样没有接吻的经验的江明澈,但陆衡实在是一个非常善于学习跟总结的人。
他从江明澈对他的亲吻里,意识到舌尖缠绕时,力道不可以太重,一旦太重,容易弄疼对方。
进攻的速度要放得稍微缓一点,给对方适应的时间。
这样,牙齿跟牙齿也不容易碰到。
亲人,跟被亲,区别能有多大?
至少,在今天,甚至这一刻之前,江明澈从来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还能有区别。
确切来说,对于母胎SOLO了这么多年的江明澈而言,在今天之前,他甚至连舌|吻是一种什么感觉都不大清楚,更不要说区别亲人,跟被亲。
但,两者之间,的确有着天壤之别。
江明澈忽然意识到,他之前好像不太像是在亲吻,更加像是在“啃”人。
还把人给“啃”伤了。
被亲得大脑有些缺氧,江明澈微酸地地想,为什么陆衡的吻技怎么这么好?
等会儿。
他记得,陆衡跟他一样,在今天之前,也都是单身吧?
那份微酸又转为了嫉妒。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这么大的吗?
察觉到江明澈的走神,陆衡轻咬了下他的唇瓣。
控制着力道,没把人给咬疼。
“卧——”
在江明澈因为炸毛,要推开他时,陆衡一只手安抚地揉捏着他的后脖颈。
捂在江明澈眼睛上的那只手早已松开,紧紧地箍在他的腰间。
…
从小到大,陆衡听过很多,夸他幸运的声音。
他生在北城,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算是高知家庭,这也让他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只是北城两个字,已经是很多人一生努力的终点。
如果按照世俗衡量的标准,那么他无疑是幸运的。
一路顺风顺水。
如愿地考取了江大,被自己感兴趣得专业录取。
在外人看来,他的人生好像一直都在开挂。
大一期间,周瑞、王海鸣每次谈到他,也总是用一种充满嫉妒以及阴阳的口吻感叹。
“靠,陆衡,你也太幸运了吧?你爸妈是博导,到时候你的论文随便给他们指导一下就肯定能过了。哪像我们,什么都得靠自己。
”
“哈哈,我们是只有论文靠自己吗?我们是不管什么事情都得靠自己好吧?”
“所以说啊,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如人家会投胎。”
陆衡从来不认为他是个坏运气的人,但也从来不认为他的运气有多好。
不可否认,他的父母为他提供了较为优渥的生存条件,却也仅此而已。
他的父母都是非常好强且爱面子的人。
低年级时,只要他的考试不是班级第一,就会遭到歇斯底里的谩骂跟抽打。
高年级,竞争越是激烈,就越要保持住年级第一的位置。
只要是参加竞赛,就一定要拿奖,并且成绩一定要很亮眼。
否则,就要被各种冷嘲热讽。
之所以没有再挨打,是因为他大了,已经学会反抗。而他的父母,再没有办法在力气上,对他施加暴力。
他没有疯,是因为他不认为父母没有资格摧毁他的人生。
所以,哪怕在无数个崩溃的日子里,他都咬牙撑了下来。
他的人生里没有幸运,只有陷入淤泥里的挣扎跟自救。
这一刻,陆衡却开始愿意相信。
他的运气好像真的不坏。
如果他前面所有的境遇,只是为了积攒这一次的运气,那他的前二十一年,还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
陆衡的亲吻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密。
两人从床尾,亲吻着,来到了床头。
江明澈被陆衡抱着,坐在了床上。
确切来说,应该是陆衡坐在床上,他坐在陆衡的腿上。
两人的唇瓣只在中途有着短暂的分开,很快便又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