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已经明白了所有。
“就算我杀了你两次,你现在不依旧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那您的意思是需要我感谢您的手下留情?”费奥多尔脸上的表情微敛,说出的话像是在单纯的反问,不过这种反问句本身就附带了某种挑衅的意味。
费奥多尔话语里疏离的敬语以及千岛言针锋相对的态度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零点。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那么——你会失败的原因肯定也已经十分清楚了吧?”千岛言靠坐在椅子上,没有再去看对方,话语里仿佛对方所做的一切和所得到的所有结果都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现在两人手中的筹码持平,费奥多尔拥有全部事情真相的情报,而千岛言知晓被「书」影响后这个世界的全貌。
“令人感叹的洗白技巧,我会失败的原因不是全部在您身上吗?”费奥多尔看向坐在已经腐朽泛着白色霉斑桌边的青年身上。
“嗯?拥有掌控全局能力的你,也会将失败怪在他人头上?”千岛言语气漫不经心,但其中的内容却丝毫不肯让步。
“这确实是我的问题。”费奥多尔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这一点,“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弥补我的失败原因吗?”
千岛言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如果他承认费奥多尔失败的原因全部在他身上,那么对方后一句的弥补对象就是他,但如果他不承认失败原因在他身上,弥补对象就变成了冷冰冰的计划和布局。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听起来似情话又非情话,对方在用这种方法逼他退步。
不过……对方会这么说果然是已经明白了全部,这样的话可真不公平。
他回避了对方的话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我身上能实现愿望那东西的来历?”
“嗯……如果是指那个的话我确实知道。”费奥多尔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后续。
千岛言轻哼一声,对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在自己不回答上一个问题之前,费奥多尔也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撑着下巴侧过头去看站在门边努力拢紧斗篷躲避湿冷空气的俄罗斯青年,忽然不怀好意地笑着问道:“费佳,你站在不累吗?光着脚踩地上肯定很冷吧?这里地板潮的都长蘑菇了。”
“您不是也说过我在这里已经不会再受寒了吗?那么,这点程度的湿气还是可以忍耐的。”费奥多尔的态度谦和有礼,但那股不紧不慢的感觉却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傲慢。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真相信我啊,费佳。”千岛言不甘心地发出最后一句讥讽。
“我想……以我们常年亲密无间的感情,您应该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欺骗我,毕竟——您答应了会一直保护我的,如果我生病了,最后会为这件事情苦恼的还是您。”费奥多尔自然明白对方宁折不弯的性格,他并没有逼迫的太紧,选择在这场对局里退让一步。
只不过这种步步紧逼即将获得胜利时的退让落在千岛言眼里就变得有些嘲讽,但建立在自己对费奥多尔常年的了解上也明白或许后者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我们之间的感情深厚,当初最后的失控肯定也与你脱不了干系,这就是你硬要同化我信仰神明的后果。”
费奥多尔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也回想起最后对方纯粹又残忍的举动,就算是他也没能预料到,千岛言真的会在异能的巨大负荷下选择直接让整个世界一起“闭嘴”,无论是异能者还是非异能者,全部都一视同仁了,就连他也不例外。
千岛言信仰神明之后,对世界的看法变成了彻彻底底的众生平等,并且由于异能负荷被迫听见的丑陋固执己见的认为人生来有罪,导致任何一瞬间的丑恶念头都能够成为降罚的罪证,行为偏激又疯狂。
甚至因为深厚的感情和神明信仰精神控制的加持,被故意躲避无视交流留到最后的他,死的最惨。
所以他该庆幸这一次没能成功同化对方去信仰神明吗?
千岛言瞥了一眼没有反驳的费奥多尔,仿佛扳回了一局,幸灾乐祸地说道:“你看,全靠我自己才没有导致你再一次的重蹈覆辙。”
“既然这样,我是否可以把这一句话理解为——你其实站在我这边?”费奥多尔歪了歪头,发出了新一轮的试探。
他跟千岛言自从龙头战争分别之后再次见面时,后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让他都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举动究竟站在哪一边,如果说完全站在中间,那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千岛言会在某些时刻毫不犹豫站在他的对立面,如果说已经完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又说不通为什么千岛言仍旧会与他维持着与昔日相同的相处模式。
“嗯……这应该算是在做好事拯救世界?”千岛言唇边笑意浅浅,模棱两可的化解了对方的试探,“毕竟能够实现愿望的那个东西,不是你给我的吗?”
费奥多尔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