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嘴上说的如何不负责任,费奥多尔应该明白一旦让自己跟果戈里见面就会出现一些超脱控制的事情。
比如说挑唆果戈里反水,又或者说是从对方那里获取到更多的情报。
这也是为什么费奥多尔一直不告诉千岛言果戈里在哪的原因,不过既然对方会让果戈里来通知自己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应该对自己而言算是命令或者交易的范畴。
毕竟他直接提过两次想要见果戈里。
千岛言若有所思地从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罐可乐,随手抛给身后的果戈里一瓶。
“费佳被谁绑架了?”
对方灌了一口冰可乐,“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
千岛言诧异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你不知道?那在哪绑架的你知道吗?”
“诶嘿~”果戈里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什么信息都没有,你就让我去救费佳?”千岛言匪夷所思地提高了声音。
“等一下——”果戈里一本正经地辩解道:“不是我想让你去救费佳,是费佳想让你去救他,而且魔术师可是很忙的,天天应付那个苛刻上司就已经很麻烦啦!我不能像个保镖一样再保护费佳,那样就是在打三份工了!这是恐怖事件!三份工!”
千岛言拉开易拉罐,随口说道:“不如我们去把你上司干掉,这样的话你就完全自由了。”
果戈里动作夸张地后退,用一种堪称是惊恐的目光望着倚靠在栏杆边喝可乐的金发青年,“哇呜——!千岛是认真的吗?武装侦探社的社长肯定会炒你鱿鱼的!”
千岛言眼角瞥了一眼对方,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嗯……所以我只能套他麻袋,或者果戈里你亲自动手之类的。”
果戈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种方法的可行程度,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不太行呢——虽然我也很想找个机会干掉那个苛刻的上司,但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诶……”千岛言困惑地歪了歪脑袋,“你做出的牺牲可真大呢,果戈里。”
“一切都是为了「自由」嘛……说起这个——!”果戈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他贴近千岛言好奇地问道:“提问!千岛加入武装侦探社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说也是为了体验一次卧底的感觉?!”
“不,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千岛言双手交叠放置胸前,做出了一副憧憬的样子,“我现在可是洗心革面后已经改邪归正的好人——!”
“噗——”果戈里没能忍住笑出声,在注意到对方不满的视线后,他努力忍住了笑意,“嗯嗯!我相信的!”
“你的表情就在告诉我你根本没有相信。”千岛言有些无奈。
他站直身体有些想要离开的意向,“所以,你还有什么其他需要通知我的事情吗?”
“欸~有没有呢~?”果戈里伸出手指抵在唇下,思考了一会儿,“答案是——没有!”
“嗯。”千岛言微微颔首,毫不留恋地离开,“那再见。”
“等等等等——”果戈里有些难以置信于对方的果断,“您一点都不想跟我叙旧吗?”
“叙旧?”千岛言回头看了一眼银发青年,又看了看天际已经泛着橘红的天色,了然,“是想让我请你吃饭?”
没等果戈里点头,只听对方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可能。”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不甘心地跟在千岛言身后,像是一个复读机。
“因为吵啊……”千岛言有些心累地伸出手指点在对方不断开合的唇上,“本来游乐园人群密集就很吵,特别是在你还在我耳边一直喋喋不休,就感觉更吵了。”
果戈里眨了眨眼睛,大拇指和食指捏起在唇上做出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表示自己会保持安静。
“即使这样也不行。”千岛言抱臂摇了摇头,“总之我被迫听了一天三百只鸭子叫已经很烦了,再加上费佳的事情,烦上加烦,现在我只想回家。”
“诶——但是千岛之前不是说不想救费佳吗?”果戈里看起来有些疑惑,但没过一秒又恍然大悟,左拳砸进右掌,“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口嫌体正直!虽然千岛嘴上说着不想救但心里仍旧挂念着费佳!”
“你知道个锤子。”千岛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对方一眼,“我会去的原因完全是——费佳他很会记仇!”
其实并不是。
他会去的原因是因为费奥多尔在这一条命令的发布前已经将筹码支付给了千岛言——比如说让果戈里跟他见面,又比如说他把费奥多尔打晕送进了局子。
对方颇有同感地点点头,“好像真的是这样呢——!那我下次如果把这句话告诉费佳……”
“想吃什么?”
千岛言听懂了对方的威胁,他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果戈里此刻又故作推辞,客气的表情在他脸上维持没有一秒钟就被取代,他露出来的那只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