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奇怪在什么方面?奇怪在对方似乎在故意躲着自己。
平常他到武装侦探社以后都需要把太宰治从沙发上拖到椅子上,好让自己能够窝在舒适的沙发里,虽然这时对方会不甘心的用语言攻击,但在武力值的差距面前根本不痛不痒,而现在,对方居然主动让出了沙发!
再比如说他现在正悄悄站在一栋楼的下面,等待着太宰治的跳楼自杀。
结果原本已经在半空中自由落体下坠的太宰治余光注意到楼底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接自己的千岛言,居然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单手扒住了某层住户的窗沿,支撑在半空中扑腾半天后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突然突然冒出的人把那家人吓得不清,立刻打电话扭送进了局子里拘留。
最后还是千岛言不计前嫌把对方保释出来的。
“……我说,你终于疯了?”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太宰治匪夷所思的举动。
后者与他之间有一大段距离,那嫌弃又小心翼翼带着些许敬佩的态度,活像是千岛言得了什么致死的传染病但还没死一样。
“没有,我很正常,真正疯的人是你,千岛。”由于间隔的距离,太宰治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
千岛言奇怪地回过头看了一眼对方,“你最好有依据。”
太宰治表情复杂,“……我没想到你们是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
太宰治见千岛言满脸茫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回想起自己那晚明明是因为不习惯宴会而逃出来散步,在回去时刚好撞见的那一幕。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已经足够光怪陆离,不如从明天开始干脆直接翘班睡懒觉算了。
千岛言见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也明白了那晚费奥多尔究竟看见了谁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不过如果对方是太宰治的话,那么费奥多尔的举动倒显得有些情绪化了,毕竟他们都知道太宰治能够一眼看破那个场景背后的浅显意图,并不会上当开始怀疑他加入武装侦探社的目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行为似乎还是给太宰治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千岛言有些咬牙切齿,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这些天跟洪水猛兽似的躲自己。
“这可不好说,毕竟你连「魔人」都能看上……”太宰治双手捧着自己脸颊,故作羞涩,“更何况是我这种忧郁系的美男子。”
硬了,拳头硬了。
千岛言咬紧后牙槽,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一个就差风化的木乃伊也好意思自称美男子?”
“哈?!”太宰治眼眸睁大,立即反驳,“这是气质!独属于我的神秘气质!懂吗?!”
“你恶心人还真是挺有一套的。”他有些反胃,“审美也异于常人。”
“那也比你好!一边跟对方谈恋爱一边在对方敌对组织工作,不会觉得影响你们的感情吗?”太宰治问出自己近期有些在意的地方。
千岛言一脸古怪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劲一点……难道这就是洗白弱三分吗?”
“什么?”太宰治没听懂对方没头没脑的话,但他意识到对方要倒打一耙的迹象。
“我跟费佳并不是恋人。”千岛言有些苦恼,甚至还隐约有些诧异于太宰治居然真的会被一个浅显的吻给骗了。
“嗯?”这次轮到太宰治一脸惊愕,但很快他意识到对方思维模式异于常人之处。
无论是以千岛言的性格还是以费奥多尔的性格,他们都不是会在没有情感基础上去产生进一步深入的人。
如果说只是为了让太宰治产生千岛言加入武装侦探社只是想要当卧底的离间计,费奥多尔的手段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并且哪一种都会比那夜堪称毫无效果和欲盖弥彰的轻吻要好。
这样看来费奥多尔那时的轻吻只不过是在宣战主权?
对方自然也明白既然千岛言通过考核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就不会草率做出决断,所以这是想要告知他即使千岛言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也不会与过去彻底断绝关系?还是说想要强调自己在对方心中的特殊地位?
但现在千岛言的回答完完全全就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前的举动在外人眼里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
多智近妖的费奥多尔肯定也明白这一点,那么问题来了,对于对方而言,千岛言的这方面究竟是他计划之内的结果还是外界因素干扰而产生的偏差呢?
果然这两个人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时之间,太宰治竟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闲了才会关注两个神经病的感情。
再次开口时,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涩泽龙彦即将来到横滨吗?”
“啊……知道。”千岛言说着回过头瞥了一眼隔着一大段距离的黑发青年,“我说你一定要离那么远跟我说话吗?”
“这是必要措施哦,说不好千岛的神经病会传染,为了我的人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