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北角,还算是精致的一间小屋,门口摆放着一些竹筐,一个大大的黄角旗上面,写一个命字。
王忘很快就走到了算命馆的门口,一个贼眉鼠眼的的泼皮,刚巧抱起一个竹篓要跑。
一个飞夺,像是抓小鸡仔子一般王忘上前就将那泼皮提在了手里。
“像你这样的腌臢泼才,某家见你一次,就要打你一次,这西街的算命馆成了你财源广进的地方了?”王忘很生气,多亏了老神仙,他才能等来表哥,老神仙什么都好,就是老了一些,也穷了一些。
“二傻子,你快放开爷爷我,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泼皮叫骂道。
明明已经被擒拿在手,但是就是死鸭子嘴硬。
“放了你?这可是你说的。”
王忘一个旋风摆手,泼皮直接从街这一头扔到了对面的墙根脚下。
泼皮捂着胸口,“哎哟喂,杀人了,二傻子杀人了!”
人来人往的哪里还不了解这朝歌城里的无赖流氓,平日里倒还好,碰上了王忘,还真是让人大出了一口恶气。
眼见的没人聚拢过来为自己说话,那泼皮从地上一滚,麻利的站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放下一句狠话,泼皮飞快的顺着墙根跌跌撞撞的跑了。
若是以前,王忘必然会回家守着,但是现在不用了,愚哥儿在家,没人敢上门造次。
王忘捡起地上的竹篓,拍了拍土,转身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一个身型高大,鹤发童颜,一身白袍,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的老神仙。
“尚公。”王忘行了一礼。老神仙眼里看着王忘满是赞叹。
“些许竹篓,让他拿去了也不值钱。”老神仙姓姜名尚,据传说从满是仙家的昆仑山学道,整整三十年才下山。
几年前回到了朝歌,空有一身的本事,但是却无半点的仙缘。
也实在是可惜!
“尚公可要注意些了,恶人不管,做恶之事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种风气,愚哥儿说的。”
王忘也不好说老神仙的不是,毕竟有恩于他,再说了,老神仙家里也不富裕,靠着朋友的接济在活。
去年七十二岁的老神仙娶了六十八岁的老妇人马氏,搭伙过日子。
马氏心善,加上有人做媒,一眼就相中了老神仙,眼瞅着要入土了,本想着一辈子就这样了,可谁知道最后还是有了这段姻缘?
只能说缘分妙不可言。
“姜尚,你说的什么狗屁话?老娘辛辛苦苦熬夜编制的竹篓,感情就是这么让你糟践了?”
街角的老妇人快步走了上来,篮子里是一些做好的吃食,只是这饭点已经过了不断的时间。
“我每天帮你操持家务,劳心劳力,临到老了,摊上个你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账东西,怎么?让你卖个竹篓你还不愿意了?指望你算命的那几个破钱。什么时候能还了宋家兄弟帮你开馆的钱?”
老神仙不说话了,他黑着一张老脸,街上的人看到了这一对老年冤家,也都是说笑了两声就离开。
老妇人虽然骂骂咧咧的,但是却是将手里装饭的竹篓递了过去。
“早上去城外河边钓了一些鱼,人老了糊涂,吃些鱼目明明眼,别给人家算错了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
马氏嘟囔着,但是王忘却是接过了竹篓,扶着马老太往算命馆里走。
姜尚一脸的复杂,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跟着进去。
“你动我鱼竿了?”姜尚看着满桌的鱼肉,半天都提不起筷子来。
马氏当即就怒了,指着姜尚鼻子骂道:“我就没有见过你这般脑子里缺了跟筋的人,直勾能钓起来什么鱼?愿者上钩,愿者上钩你连这点荤腥都吃不到。”
姜尚看着马氏说着说着就哭了,心中甚是烦闷,不言不语的端起碗筷来,默默的吃着饭,只是不去动那鱼肉一块。
马氏见姜尚不吃鱼,当即不乐意了起来,按照姜尚这话,这鱼不是自愿让他吃的,他不吃。
真就是带着几分无理取闹的感觉,马氏眼不见心不烦,在一旁和王忘聊起天来。等着姜尚吃完,收拾了碗筷才自行离开。
也是六十**的老妇人了,再做几年饭也做不动了,想吃,也吃不到了。
“尚公,马婆婆她也是为了你好。”王忘虽然记性不好,但是一点都不木纳。
姜尚不言,转言问道:“可是要求前程卦?”
王忘摇了摇头,这才恭谨的掏出了一枚刀币放在桌子上:“我来求愚哥儿的姻缘。”
说完,王忘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他来算命,确实算的别人的命,这不是为难人嘛!
姜尚闻言却是心中一凛,不是来问卦虔诚的?他明明看见王忘红鸾星破,破军主杀,是千古难见的将才,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姜尚不说话,王忘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愚哥儿的生辰八字。
姜尚没有接过纸条,而是问道:“忘哥儿最近可是有从军投戎之意?”
王忘一听,脑袋了就浮现出了翠花白里透红的脸颊,还有那冰凉柔软的小手,不由得心头一阵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