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峡,老人洞
“送生?摆渡人?”张汉卿不知道这是怎回事,那两个船工却知道,惊慌道:“宁在路上遇到鬼,莫在江上遇到摆渡人,这这这太他娘的不吉利了。”
“河生,这又是怎么个说法。”张汉卿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活有阳活阴活的分发,阳活有三十六活,阴活自然也有三十六行,如抬棺匠、渡阴婆、赶尸人、捞尸人等等”
如果要一一介绍,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便挑了送生船的摆渡人来说。
这也是阴活三十六行中的一个行当。
“送生船就是送那些要去死人洞救死者的船,而摆渡人则是送生船的船家。这也不是谁能当的,要八字全阴,命中无福无禄无福者,这种人干了阴活免强有口饭吃死不了,不干阴活就会活活饿死。”
“在沿江一带,没了活路,想到死人洞等死的人每天都有,而送他们最后一程的要么是自己的儿子,要么就是摆渡人。”
“而送生船也不是谁都能遇到,没有寻死之心的
人是遇不上到送生船和摆渡人,只有那些死心已决的,来到岸边时,才会有摆渡人来接引。”
张汉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便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会遇到摆渡船?”
我还没答他,船工老猪便惊慌地说道:“传传传说将死之人也能看见送生船和摆渡人。”
将死之人?
船舱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凝重起来。
送生船上的摆渡人有所觉察,转过身来看着我。他竟有一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绿芒,这可将那两个船工吓得不轻。
摆渡人突然诡异地微微一笑,冲着我们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去续继摇橹。
另一个船工惊恐地退到靠船尾的舱门口,说道:“我我我要回去,他他他刚才在向我招手,说我要引渡我们进死人峡。”
他话音刚落,身后半掩的舱门突然被打开,一只长着绿苔的死人抓子从门外伸进来,抓着这船工的脖子就拖了进来。
“不好,有不干净的东西上船了!”我大呼一声
便追出了船尾,那船工已被拉到水下,被十几条长满绿苔的漂子撕成碎片,血水染红了水面。
再看船尾,竟然有十多个人头瓮跟在后面,其中一个已经破掉一半,露出几个人头。
而我们的船,已经不在原来的江面上,就算抛了锚,也不知怎么地,漂进了峡里。
“这,这是死人峡,我们不是抛了锚么?怎么漂进这里来了。”剩下那个叫老猪的船工惊恐惊叫道。
锚仍旧在水底下,稳固着船在水面上随波晃动着。
我细细一想,船好像是在我们看着摇渡人时,嘴着他跑的,船上的人竟没觉察到半点。
这实在太诡异了。
都说活人不能见送生船,见之必死,这比白日撞鬼还要不详。
船进了死人峡后,送生船消失不见了,应该是被摆渡人摇进死人峡的深处。
剩下那个船工‘老猪’没了主意,慌了神,立即跪倒在我跟着一个劲地又求又拜:“小爷,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子,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小嫩妻,您得大显神通把船驶出这鬼地方吧。”
我连忙将他拉了起来,张望着周围的情怀,出口似乎就在数十丈外。
风呼呼地刮过,如有万鬼咆哮,听着让人心寒。
就在此时,听闻呯呯两声枪响,一条长满绿苔的漂子刚爬到船上,就被张汉卿两枪打下去了,随后又有两条绿苔老尸从船尾上爬上来,被他赏了两颗子弹打下去。
这不比妖怪,妖怪是活的,见了弹子一时死不去,却会受伤,这些东西不把他们脑袋轰碎,断了手脚还能像蛇一般爬。
再看那十几只人头瓮,已经漂上来将船围住了,乒乒乓乓地随波摆动,撞击着船身,越撞越历害,企图碰瓷撞碰瓮身。
而那只破了一半的人头瓮,则在船尾不远处漂着,露出几个脑袋看着我们,仿如在指挥着其它瓮攻击船。
看着那几双腐烂而空洞的眼窝,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恶心压抑感冲上脑门,这玩意实在诡邪。
我连忙招呼汉卿和那老船家,说:“老猪、汉卿,快过来帮忙起锚,再留在这,会被这些邪门玩意碰瓷撞破罐子。”
同时还提醒他们别看那几个人头。
张汉卿是个有胆色的人,哪里会怕鬼神之物,倒
是老船工吓到脚软,一听说还要起锚往深处开,又跪了下来哀求道:“小爷,再往里头开是要送死的,求你把船弄出去吧,俺们回头,不找了,大不了回去后再给老爷编个故事结了,说不定他们早被一群老死鬼勾进死人峡,死在里头连骨头都没了,总不能让活人为了几个死人而送命吧…”
用李大锤的话来说,这家伙活到狗身上去了。
“既然都进来了,生要见人活要见尸,这是捞尸人的规则,出了活就得把活带回去。”
说罢,我便招呼汉卿一起拉。
一般官漕船都有一个绞盘起锚,我们两人的力气虽然没船工的大,绞动绞盘的力气还是有的,可诡异的是,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