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是反问道:“你知道锁匠开锁靠什么开锁的么?”
张汉卿想了一下,说道:“我父亲的军中有好几位开锁手艺不错的绿林好汉,据他们说,无论什么样的锁,只要是由锁胆和锁针组构而成的,只需要一构铁丝和一把发针即可。”
李大锤也抓着这说法杀个回马枪赞吆喝:“对呀对呀,我们寨里也有这么一位开锁高手,重过我这们手艺。若是寻常的锁,老子早给开了,可这鬼锁连个锁眼都没有,开个锤子啊。”
我嗯的一声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
百六十行在传授学徒上都会留一手,不会全盘托出,因为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只要临死前的那一刻才会点明。这开锁也一样,你们只知道锁匠用什么工具,却不知道他们靠什么办法开锁。”
“就你懂?捞尸对付死人你行,难道连开锁你也会?”李大锤怼道。
我也不解释什么,将耳朵贴在箱子上,不断地掂量那把伪锁的重量,然后又死死地盯着锁扣,仍旧不断地掂量着伪锁。
李大锤看不出明堂,以为是在故弄玄虚,正想开口损两句时,张汉卿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山洞内寂静一片,只有我们几人彼起彼伏的心跳声与微微急喘的呼吸声。
不,此时应该只有我一人是冷静的,气息静到近乎觉察不到,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箱子的每一个动静:嘀嗒、嘀嗒…滴嗒…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我却仍旧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脑子里已入神地盘算着。
心中如有一道惊雷闪过,豁然开朗!然后就拿手指在箱子上丈量着尺寸,木箱边沿离箱子中间那朵锡金莲花有一尺!
当下心里有了计较,便在青砖地板上撬了一但砖头起来,然后用石头砸碎成几块,这个掂掂,那块掂掂,然后挑走其中一块,找来另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修理着那位砖头,砸掉一点就掂一掂重量,如此往复下去。
这回连张怀姗也看不下去了,问道:“喂,让你开锁,却砸起砖头来了,这是在干嘛呢?”
我没有回答她,她还想再问,就被张汉卿轻轻拉了拉,作了个噤声状。
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样东西在盘算着:那把伪锁的重量!
‘重量’就是这把被我们忽略掉的钥匙之一。
敲一下砖头,又抵一抵。最后掂了一下,感觉与伪锁的重量完全相符后,我便问张怀姗借了根发针,然后将那块砖头交给她,指着箱盖上那朵锡金莲花,说:“帮我个忙,听到我说放,你就将砖头块放到这个位置上。”
张怀姗见我如此认真的表情,连连点头:嗯嗯嗯,放心吧。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我将发针和铁线插到伪锁的锁眼里偿试着开锁。
锁匠开锁,一听锁针的声音、二感应锁胆的轻微动静。
铁线与发针不断地在锁眼里轻轻掏着,试探着。
这招在开锁上叫作‘双龙探穴’。
突然间感应到锁胆有所松动,便快速扭动锁眼,咔的一声锁栓弹开。
锁,打开了。
我看着张怀姗,她竟然有些害羞的小样,脸红红地说:“你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干嘛。”
她又往哪想了,我没搭理她,慢慢地数道:“一、二…”
所有人都屏着吸呼看着我,最后我轻喝一声:“放”
就在那块砖头放在锡金莲花上的时候,我同时抽出了伪锁。
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过了好一会没见箱子里有什么动静,才算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又对张汉卿和李大锤说道:“你们两人一人抓一边箱盖,听见我说抬,就慢慢往上抬,一定要稳,不能往一边倾斜,稍有点震动或是倾斜,里面的东西就毁了。”
两人来到箱子两边,屏着呼吸听候命令。
成败在此一举,既然心中的第一个猜想蒙对了,
就没理由在最后一个关头上退缩。
我的手指抵在锁扣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按,咔的一声,将锁扣按了下去,随即听闻咔咔两声,里头的内插销似乎弹开了。
同时,我轻喝一声:“抬!”
张汉卿两人稍一用力,箱盖竟真的抬起了一点,随后缓缓抬上去。
箱兽宛如千斤重,两人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连脖子都憋红了,李大锤不禁恼道:“他娘的,这箱子真够沉的。”
张怀姗正想上去搭把手时,却被我喝住了:“你别碰,这箱盖只能两人抬,三人或四人抬,稍有倾则都完蛋。”
当箱盖被抬到胸口般高时,我轻喝一声:“停,别动。”
说着,我就蹲下身去仰头看着箱盖底下。
只见盖底下竖着无数张纸,既然名叫千页锁,应该有千张纸左右。
再细细一看,每张小纸之间的一点点小缝隙,绝不挨着,看上去油亮油亮的,像涂了一屋什么东西在纸上。
同时,有中央的一张间上用一根很细的鱼线挂着一只鸡蛋大小的黑色球体,不禁惊咦道:“这是什么东西?”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