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道
冲出石窟后,外头阴风呼呼,栈道下河水喘急。
李大锤不禁缩了回去,看着底下喘急的河水,喉咙像抽风一般,吃力地说道:“你不说这里是明暗八门阵的暗八门,下边这河水是通往阴间的冥河么?我们跳下去不找死?”
我叹了一口气道:“生门不在里面,那就在这底下这条河下面。”
“万一不在河里呢?”李大锤还在犹豫时,我看向张怀姗,问道:“小姗,你怕死吗?”
张怀姗看着我摇了摇头。
“好,要是生门不在下面,我就倍你共赴黄泉。”说着,我就一把抱起她,说道:“闭上眼,不要看。”
说罢,便抱着她往栈道下的阴河纵身一跳,至于张汉卿和李大跳有没有跳,我不知道。
跳下水的那一刻,咚的一声响,像掉进了水里,被四面八方的水挤压着,又像有无数鬼魂压在我的胸口上,透不过半点气,就快要窒息了。
就在那瞬间,我听闻‘呼’的一声,一团火气从胸口喷了出去出,最后身子一松,猛然扎醒。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张怀姗正死死地搂着我,此时她也‘啊’的一声尖叫惊醒过来。
随后她便发现自己正躺在我怀里,两人四眼相望,男女授授不亲,不免尴尬起来。
李大锤和张汉卿也相继醒来,以免被误会,我和张怀姗迅速分开。
待缓过神后张望四周,这才发现我们竟然倒在了囚龙滩悬崖壁上的那道暗门前,里面黑寂寂一片,如有无数游魂野鬼在里边窃窃私语。
张怀姗惊疑道:“河生,难道我们刚才并没有进去过?只是做了同一场恶梦?”
真的是梦么?这才听闻李大锤声音如同漏风,倒在地上痛苦地叫道:“我的喉咙…”
若只是梦,李大锤又怎会真的被阴烛箭打穿了喉咙?
脑子子里千百念头闪过,我不禁大骇,惊呼道:“刚才那不是梦,其实暗八门阵只是一个建在真实现世界背面的虚无之境,若真的迷失虚无之境中就出不来了。”
随后我对张汉卿兄妹说道:“你们两接住他的手脚。”
说着我便双膝跪压在李大锤的胸口上,然后此取
出一个小瓷杯,问张汉卿要了一把阴阳锥,放在杯子里烧成灰。
趁着杯子发烫之际,双指夹成道指,夹着扎在李大锤喉咙间的阴烛箭猛地一拨,黑色的血跟着溅了出来,随即将杯子倒盖在伤口上。
这一招叫作血火拨阴毒。
人之毛发为血余,仍人的血之精华,童子的阴阳锥烧出来的火就叫纯阳血火,烧成的灰便是克制邪毒的至阳之物。
那一瞬间,李大锤混身抽蓄起来,就像被抽筋剥皮一般。
最后杯子上蒙了一层寒霜,等他抽蓄停止后,猛然拨起杯子,竟吸了半杯子的黑血出来。
我立即往里倒了一杯烈酒,用火点着,呼的一声冒出黑色的火焰,如在亿万怨魂在撕吼挣扎。
李大锤中了阴烛箭,若非其血火烧天穹,换作普通人早就活人诈尸。即便保住了一命,也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无法转醒。
就在此时,放在一旁的莲花灯突然啪的一声响,裂开了,火苗也由红转绿。
我猛地抬头看向天,天上竟阴雾遮月,绿蒙蒙一
片。
好重的阴气,这崖壁上的上百个洞穴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我盯着其中几个岩窟,突然想起了那位殊华公主说过的一件事,不禁喝道:“汉卿兄,扶起大锤,快跑!这里的人已经被沣德老畜牲手下的邪道剥掉皮炼成人皮尸了。”
可眼下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们刚扶起李大锤,就有无数铁链拖行的声音从主些洞窟里传出来,随后走出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便的人,他们没有眼睛,脸上和身体里没有半点肉,就像用人皮纸扎的空壳人。
现在已逃无可逃,要是退进那么通道里,又会进次走进暗八门阵中。
“河生,怎么办。”张怀姗焦急道,我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说道:“别怕,有我,躲到身后去。”
眼看着里面的东西就要走出来了,栈道下突然响起一声哨声。不知什么时候,一船破烂的渔船驶到了栈道的下方,一个人模人样的黄皮子在下边向我们招手。
挂在船头的渔灯在船上摇晃着,灯火映照在水面上,无数个面目浮胀或是长满绿毛的脑袋在水面飘浮着。
好多的诈了尸的漂子和水妖啊。
阴风还在呼呼地啸叫,让人脑袋生痛,一张张毫无表情、眼睛空荡荡的脸从石窟的走了出来。
这瞬间头皮发麻,好多的人皮尸!崖族这一代算是绝了户,果然全被炼成人皮尸。
就在此时,我口袋里有个小东西在烦燥地乱钻,那只小鬼回来了!
小鬼能预知道我所看不见、觉察不到的东西。
我下意识地侧头看向囚龙滩河道的另一头。
虽然月亮已被阴雾笼罩,将山间映照得诡绿一片,前方囚龙滩的另一头却像被黑暗快速地吞噬着,如同听闻有千军万马行军的声音传来。
我不禁惊呼一声:“不好,囚龙滩还在龙门阵的古战场范围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