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败走鬼村
李大锤双腿都被竹蔑扎伤了,又背着个人一路狂奔到这里,血流了一地路,已失血过度脸色苍白一片。
张汉卿的腿不但中了铁砂,还被木蚁咬了几口,虽然用绳子扎住大腿,没有让草蛊顺着血液流到其他部位,但他的腿已长满了草芽,如同被无数根针扎进骨头里,痛得他满头大痛,咬紧牙哼都不哼一声,却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了了。
船就近在眼前,约有二三十步,既然已逃到这了,断无可能冤死在河边。
在老龙庙是就已经预兆到这是一条死路,却透着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到底指的是什么?既然算不出来就不去理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你们快跑,我断后!”说着,我就抓起一把黄豆,心里默念着请仙默,最后大喝一声:“三爷请借我仙法,撒豆成兵!”
一把黄豆撒了出去。
后面追兵已有好些人吃过这一招的亏,被砸了个头破血流、黄沙迷眼,立即有人大喝一声:“闭上眼,抱
头,蹲下。”
几十个人齐刷刷地闭眼抱头蹲地,可这一把黄豆撒出去后,什么反应都没有。我这才一抓拍大腿,轻喝一声:“糟糕,之前抹了尸油,吸了尸气,会污秽法术的。”
见借法失败,我转身就跑。可身后那群人不是吃素的,知道我法术失灵后,就要抄起枪来射我。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枪声,李大锤已背着张汉卿跳下了船,一边招呼着我们快下船,一边开枪压制着岸上的人。
他们这两杆枪的准头是没得说,虽然张汉卿已经被草蛊折腾得痛苦不已,却丝毫不失东北汉子的血性,咬着牙关不失准头,一枪一个。
打得那辫子会那乌合之众屁滚尿流,人多又怎么样,却被打丧了胆,一个个连滚带爬地撤退。可后面却赶来了一群身穿军装的大兔糕子,这些人的胆可是在战场上炼出来的。
船就在面前了,张怀姗脚下的竹跷踩穿了码头的木板,咔嚓一声折断了竹跷,人也应声摔倒在地,连脚也被崴到了,痛得她额头冒汗,痛呼道:“哎呀,我的腿崴了。”
身后那群兵匪见有个女的摔倒在地崴了脚,张怀姗又长得秀气娇俏,便起了歹心,一个小头目吼道:“上,活捉女的,男的杀了。”
我一咬牙,立即折返回头,掏出刀子刷刷两下割断了绑竹跷的绳子,甩掉竹跷,抱起她就三步并作两,跳到船上去。
就在此时,那群大兔糕子已经追上来。
幸好此时正是黎明,天暗得很,那些兵匪的枪法不及张汉卿两人的一半,打在船身上啪啪作声,但同时也将他们两人压制到不敢冒头。
人都齐了?李大锤忙嚷道:“小爷,船还栓着,快解开绳子开船。”
不对,人还没齐,胡孟阳并没上船。
只见她一刀割断了栓在码头上的绳子,用边一推船头,船瞬间移到了一丈开外。
“孟阳,不,快下船,别做傻事,我要带你回奉天过好日子。”张怀姗爬到船头,想伸手去位胡孟阳上船,可是船已被推出了两丈开外。
我们还想把船开回头时,突然一阵枪响,打到船头木屑飞贱,压制得我们不敢冒头。
张怀姗被我死死地摁在甲板上。
当我再将冒险抬起头时,胡孟阳已经身中数十弹,满身是血,暗昏的天色下,她的脸上却显出一丝笑意,仿如解脱。
原来她早已生无可恋执意要死,迟迟没死是因为我们拦着,又或者是要看着我们离开。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旗人老王爷和红莲使者这两个老畜牲。
小发没救回,快要逃出虎口时,这小姑娘又死在那群匪兵的子弹下,我忍着心中的痛,怒吼一声:“开船,他娘的快开船,等老子出了堂请了仙家,定灭了这群狗娘养的。”
呯呯呯…我和李怀姗躲在船舱里的渔箱下,子弹在船的周围乱扫乱射,般头的船沿已经被 打碎了一大片。
随着船越驶越远,能肉眼看见一道道白痕飞速射来,最后划出一道弧线落在水里,打得身后的水面水花四溅,偶有一两躲流弹从头上擦过,掉落在船尾的甲板上。
船已驶出河湾,胡孟阳那位小仙姑已掉到水里,再也看不见她了。
身后的枪声虽然停止了,却有追兵划着渔船追了上来。
李大锤一甩船浆,抄起双筋驽,怒道:“他娘的,在岸上你们人多,下了河,老子还怕你个锤子。”
说着,就拉满了弦,对着身后百步远的船上放了一箭,嗖的一声,一箭穿了两个人的脑袋,最后扎进第三人的脑袋上。
一箭三人,对方船上的人顿时乱了套。紧接着,李大锤又是一箭两人,彻底将剩下的人吓疯了,大呼划船回头。
本来还有两艘船紧随其后的,全都被吓得退了回去。
这回该为这滚刀肉喝彩了,我大叫一声:“好,大勺子,箭法不错。”
其实就都是他误吞了鲛珠之后得到了一股子鲛人的妖力。
李大锤哼的一声得瑟得:“老子不叫勺子,你全家都是勺子。”
张汉卿艰难地挪到一个木箱前靠着背,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