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烟含冤
我当下暗叫一声不妙,他就算认不出我们来,也可能认出钱达子的渔船。
突然间,我心里冒出了一丝不安:他可能知道小发爹死在哪里!
莫非小发爹钱宝诚的死与这乡坛大士有关?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有些事情一碰就沾了因果。这个泥潭还是早点拨腿撒离的为妙啊!
小发叔钱宝人把乡坛大士请来后,自然是不想我管这事,这不正合我意么?
可是我愿意,那小辣椒却不愿意,而且钱宝人越是这般就越显得心虚有问题!
张怀姗将小发拉在身后,往他爹尸体面前一挡,叉着腰
一瞪那乡坛大士和钱宝人,说道:“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伙的吧!说,小发他爹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这话可算捅到蚂蜂窝上了,我立即上去捂着张怀姗的嘴,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她脑子进水了,说话舌头不听脑子使唤。”
可那乡坛大士不是这么看的,他身后那群小辨子立即亮出家伙,就要上来将我们围了。
钱达子连滚大爬地爬了过来,跪在地上嚷道:“大士,辨子会的兄弟义簿云天红灯高照,都是干大事情的,小孩子有眼无珠不懂事乱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他们这一次吧。”
就在钱达子这般没骨气地为我们求情时,我指间已杂着一枚落地铜钱,虽然没有符纸在手,这宝贝也照样能使。
李大锤和吴学丹也亮出了抢,对准那乡坛大士的脑袋。
吴学丹说道:“大家素来无仇怨,现在也犯不着刀兵相
见。让你的人退后,若是他们敢乱来,就看柴刀镐子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这尸体交回给小发他叔处理便是了。”
这本就不关我们什么事,这是眼下最好的处理办法。可张怀姗这头倔驴不同意,她非要觉得钱宝人的举止太反常了,小发爹的死定与他有关,一定要带小发和他爹走,手里还随手从路边抓起一根烂木头,如同一只老母鸡似的护在小发身边,瞪着眼珠子说道:“谁敢欺付小发,本姑娘跟他拼了!”
那劳什子辨子会的乡坛大乡也不是好惹的,拨出背上的大刀,喷了一口酒,说道:“大诚是我们大梅村的汉子,人死为大,他的身后事岂容一个外人操办,你们有枪,我们辨子会的兄弟的刀也不含乎!”
钱达子见劝阻不了,直摇头小娘门脯子大脑子小爱招祸端。
眼看就要干起来了,那小辣椒却没半点寡不敌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觉悟,还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指着钱宝人和那乡坛大士说道:“小发他爹死人生根,明明就是死得冤
屈才会落地不走,你们这么急着要抢走尸体,分明就是心虚怕被河生瞧出明堂来。”
说到这,张怀姗大马金刀的往那一站,蛮横地指着这群人说道:“有本事就动手抢呀,看本姑娘不带一支军队来铲平你们这些义和拳的余孽。”
她直接指招子戳鼻梁道中根底来骂,这还了得!
“妈那个巴子,你们是活腻了!”那乡坛大士高举大刀,震臂高呼一声:“非是邪,非白莲,念咒语,法真言!升黄表,敬香烟,请下各洞诸神仙!仙出洞,神下山,附着人体把拳传!三灯高照神功无敌,刀枪不入饥渴不侵!”
我一听这吆喝的,心下一阵不妙,这不是以前义和团拳民们的法咒么?
一旁围观的庄稼汉围像遇到神仙降世似的,跪在地上高呼道:“辨子会的弟兄要神仙附体铲除妖魔了!”
“是呀,他们就要请下神仙附体,诸难皆消了!”
“三灯高照神功无敌,刀枪不入饥渴不侵!”那些加入了辨子会的年青小伙们拳着手里的家伙就狂热地高喊口后,最后眼睛一片通红。
本来还一个个饿得两眼发绿,眼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传说义和团喊完法咒后就饥渴全消、不知痛疼,能神功无敌。
“锄除妖魔替天行道!”那乡坛大士一声令下,他身后那些那些青年一个个不怕死地冲上来。
突然崩的一声响,吴学开枪了,一枪打断了乡坛大士手中的大刀,随后连开三枪,在其余三人的鞋头前打出了三个洞,顿时泥土飞溅,将他们的脚指甲都掀翻了,统统倒在地下捂着脚衰号,哪有什么神功护体!
最后一枪对准乡坛大士的脑袋,说道:“再上前一步,我看你们神功护体厉害,还是我的子障厉害。”
其余的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义和拳扶清灭洋那会,分成官团、私团和假团。以假团的人数最多,囊集了五湖四海三流九教各路拳师及奇术之人,但最多的还是饥民难民,为了逼发这些人的潜能,便使用了这种洗脑催眠的招数。
能让人在饥渴交困中自我催眠,爆发出不知饥饿疼痛的无穷力量,杀起人来也容易疯。
当时义和团就有句口号叫男无论,女行奸,鬼孩俱是子母产。那会儿京津两地的外国女人很多,百分八九十都遭了难,洋孩子一个不留,杀到最后,在京城两地见店就砸、见人就杀、见女的就…
自我洗脑着魔的人虽然不怕死,却不是真的刀枪不入,红灯照不说红灯高照刀枪不入法力无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