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妖逞威
那动静越来越大,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像是不小心踢翻了什么,水下突然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悦耳旋律。
这声音一响,妖棺里的动静便稍停了。我不禁在矮下身子摸索了几下,摸到了一事物,竟然是我当初丢到阴龙潭底下的那只怀表。
这瞬间,我才恍然大悟,李敬山应该还有另一只音乐怀表,此前听到的音乐声应该就是他手上那只,就连其家里传出的午夜歌声,也应该是他在故弄玄虚。
一个失心疯的人能干出什么事,谁能保得准?
而眼下这口镇妖铜棺呢?会不会也是他失心疯之下弄出来的?
于是偿试着再次合上音乐怀表,那爪子刮铜棺的声音立即响起,这可将我吓得够呛的,赶忙再次
打开怀表,那诡异的声音便又再次消停。
这太他娘的邪门了,里面绝对有东西。
我的水性虽好,也就能在水下呆一柱香的时间,随着肺里的憋气感越来越强,便估算到了下来了多少多久,应该有小半柱香了。
进还是退?不能再拖了。
当下便把心一横,将怀表挂在脖子上,然后使上吃奶的劲,一点点将铜铊子往外移。
一想到李大锤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手心,也不知哪冒出来的狠劲,憋红了脸,一口气连将将剩下四对铜铊子挪开。
眼下就剩下开棺了,天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物事,心绪缓了一会后便狠下心来,自我安慰道:看尸三年背尸四年都这么过来了,还怕棺材里的死人!
想到这,心里来了一丝底气,强忍着肺里的强烈憋气感,猛地一发力。
咔咔咔…轰的一声沉响,顿时溅起一层淤泥,潭底下的水混沌起来。
水下的视线本就看不大清,此时更加模糊。就在此时,一团黑影从棺中窜了出来,腥红的眼睛正盯着我,抓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娘希个匹的,棺里的东西出来了!当下管不得三七二十一,抡起阎王勾子当头划了过去。
突然哇的一声响,如同婴儿夜啼,哭得让人头皮发麻,我当即被吓到呛了一大口水。
这阴龙潭下的水哪是人能喝的,顿时胃里如同翻江倒海,吐也不是,不吐又难受。
当我把阎王勾子拉回来时,手下一沉,那棺里的跑出来的东西竟然被拉了过来,这可将我吓傻了。
本以来那东西要来事,心下暗叫一声不妙:风紧,扯乎!
可定神一看,那东西在呼呼冒血,勾子竟然勾破了它的脑袋,死命地翻腾挣扎了好一会才彻底没了动静。
潭底下的浊水很快就澄清了,我这才看清楚
那是个什么家伙,这哪里是什么河妖,分明就是一条人形般大小的娃娃鱼,那爪子利得跟铁勾子似的。
估计刚才打开怀表后,这东西被那叮叮咚咚的调子吸引,听着入了神才消停一会,音乐一停,又开始燥起来了。
这东西多长在阴水之地,大多没什么灵性,很难成精,可为什么会被镇在铜棺里呢?
莫非此棺镇的另有其物,这条娃娃鱼不过是苗子的时候就钻了进去而出不来,困在里面才长成这么大的?
于是我左手持着阎王勾,右手抓着口棺材钉再次来到铜棺前,往里一看,里面竟然真的躺着一具尸体,不过尸体早已干瘪。
除了一副干巴巴的尸体外,没有半片衣物也没有半点培葬品,更诡异的是,这并不像是人类的尸体,头似马、长有独角,四肢如兽爪,身架子怎么看怎么狰狞,更邪门的是,身上还满了一片片长了菁苔的鳞片。
我忽然想起一本山野异志上提过:鲛人形人,脸长而有独角,天生双瞳、青鳞硬如铜,骨如铁坚,嗜人如命,因长铜鳞铁骨无法杀之,故擒后镇于铜棺永沉水底,若以尸气养之,则成河妖!
娘希个匹,这一刹那我恍然大悟,想通了许多无法想通的事情,此前跟本就没有什么女鬼抱梦,一定是着了山鬼道人的邪道。他一套一套地下,就是想诱导我往阴龙潭里沾,放出这铜棺里的河妖。
这妖道应该早就知道就阴龙潭下镇着一个鲛人,所以花了十几年不断地诱导那些麻匪往阴河里扔死人,就是为了以尸气养河妖。
若真如此,这山鬼道人为了报仇、让这寨子绝户,也煞费苦心了。一但放出这河妖,那就等于级这一寨子人下了三道催命符,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了。
就在我走神的瞬间,棺中的鲛人突然睁开眼睛,闪烁着红色的血烁,现出两对诡异的血红重瞳。那一刹那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把我
的魂魄勾走似的。
要是有那块木牌在身上就好了,这会儿连保命的本命都没有了。迟那时快,猛地咬破舌尖,立即痛醒,手中的棺材钉同时猛地扎了下去,瞬间扎破了它的胸膛,然后猛绳子,想让上头的张汉卿把我快速拉上去。
可我连拉了几下,上面都没反应,反倒将绳子给拉了下来。
不用问,上面也出事了。眼下功夫只能死命地往上游,先上了岸再说。
铜棺中的鲛人已养成了河妖,在水下就是他的天下。
一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