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没怎么,她跟我说了,是绝对不会跟江顺走的!”何田田信誓旦旦道。
“这就好这就好,可不能听江顺那个混球瞎忽悠!”江大娘抚了抚心口,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咱不是说院子里那个男人吗?怎么说到这里了?”
“马上就说到了。”何田田哂笑,“可他俩到底没和离,江顺要是时不时就来找找麻烦,那可怎么办呢?所以我想着,总得拿个和离书……”
“对对对!要和离,不能拿休书!”江大娘叮嘱道,“要是被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江顺不肯,他非问我要一个人……”
“啥人?”
“一个长得像金凤的……”
“这王八孙子!他是鬼迷了心窍?金凤那个下作的烂货,怎么把他的魂给勾去了……”江大娘骂着骂着,忽的顿住,“不对呀,他后来没找着金凤?”
“没有,我听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土匪头子邓脱脱说,金凤死了。”
江大娘要是能下地,这会儿肯定都蹦起来了,“那个小娼妇死了才好!他让你找个像的,去哪找?又不是你弄死的,让你去哪找去……”
“有一个,他自己带着的,上次他绑了秀娘跟俩孩子,我就把那姑娘也带回来了……”
“那伱还给他呀!他爱哪烂着就哪烂着去,你管他那么多!”
“不是我不还,我早就把人放出来了,可人家不想回去找他,还给跑了……”
“跑了?”江大娘瞬间呆住,“这可咋办?去哪再给他找个一模一样的去?”
“就是说呀,我想唬他来着,可他把梓奴那朋友给绑了,这不,人才逃出来……”
“这狗造的东西!快点的!你找人把我抬过去,我去骂他去!他几年不回家,还非得占着秀娘,这还叫个东西?!让你去找那女人,你上哪找去?”
“我正找着呢……”
许是江大娘的骂声太大,引来了人。
门吱呀一开,许多言冲了进来,高声道:“不行不行!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夫妻,不能找不能找!”
何田田好声好气道:“就算找到,我也会问过郑玉茹的意思再做决定……”
“不不不!你肯定会把她直接交给江顺的!”许多言义愤填膺道,“江顺那个混账王八蛋,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龌龊!他把我绑在那里,不给吃光给喝,大小解都不管……”
看着何田田江大娘的眼神越来越惊恐,许多言忽然意识到说多了,赶忙岔开话题,“他以为我跟玉茹姑娘有私情,就这么对待我,要是真把玉茹姑娘交给他,说不定会被他怎样折辱呢!”
何田田下意识点了点头,“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对对对!肯定还有别的办法!肯定有的!”许多言终于露出了笑容,只是那个笑容里面,好像藏着些什么。
这事也只能暂且搁下。
奇怪的是,郑玉茹没去找江顺,江顺也没来找何田田。
表面太平的日子才过了两天,江家就出事了。
江三平病重了。
丁氏眼泪涟涟地跑来找何田田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田田……田田你快去看看……我家老头子他、他快不行了……”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田田急忙披衣出门,“您别急,我去看看。洪绿,你守着孩子!”
她搀扶着丁氏,两人一路往后院而去。
“他一直念叨你呀……还念叨江南……我说江南没在……他非得让我去找你……这大半夜的……”丁氏上气不接下气道。
“您别急,我这就去看看,没事,很快会没事的……”何田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早已有了准备。
林女生说没救,那就是真没救了,只怕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江三平了。
回想起江三平几次帮他们解危难,她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两人赶到跨院的时候,江三平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已没了生机。
何田田急忙上前,拉着江三平的手,低泣道:“三平爷爷,三平爷爷……”
听到她的声音,江三平忽的长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灼灼有光,声音也甚有底气,“田田呐,你来了……”
“老头子,你好了?”丁氏又惊又喜,抹净了脸上的泪。
“是我,三平爷爷,是我。”何田田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她前世见多了濒死之人,深知这并不是好起来了,而是回光返照。
但她没说。
江三平咧开嘴笑了下,“你来了,你来了就好。”
他又看向了丁氏,冲她温润一笑,“别哭,去,把我那个匣子拿来。”
丁氏欣喜着应了一声,去翻腾了一阵,找了个木匣子来。
江三平接过木匣子,深深地望着何田田,眼里有光,“田田,这匣子便给了你吧。”
“三平爷爷,您留给奶奶做傍身钱吧,别给我,我有……”何田田强忍着悲戚道。
江三平却冲她笑了笑,“你打开。”
何田田不解地看向丁氏,却见她又别过去脸哭了起来。
这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