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田田很快便笑着对江顺道:“这事可以商量,你进来我营帐里说?”
江顺却嗤笑一声,“不必!就在这里,你把郑玉茹带来,我便放了他!”
何田田悄悄挠了挠头,“这样吧,你先等一会儿,我派人去问问。”
江顺恨不得马上丢下许多言跟上,可他知道,只要他一放手,何田田的人就能把他射成筛子,更别提什么见郑玉茹了。
时间,漫长得像是永恒一般。
江顺感觉过了许久,何田田派去的人终于回来了,只是那士兵的面色似乎并不好。
看着他对何田田低语了几句,江顺已经等不及,匆匆道:“她来是不来?!”
“她……”何田田语塞了。
她派去的人回禀说,郑玉茹并不在原先的住处,屋内的陈设都在,但衣物却不在了,看起来应该走得很匆忙。
江顺顿时急了,“你说呀!”
“她说,她要考虑一下!”何田田急忙扯了个谎。
江顺面色沉了沉,“何田田,是你在扯谎吧?!她性子绵软,知道我手上抓着这人,怎么可能不来?!”
此时,如果何田田稍微露怯,江顺说不定会把那个无辜之人杀死。
何田田望着波纹一般的云彩,暗暗叹了一声,然后道:“江顺,你就没想过吗?之前她还是帮着你的,可是她怎么突然之间就不想见你呢?”
江顺高喊道:“那是因为你弄了这么一个浪荡公子哥,因为你许诺她良籍!”
何田田挥了挥手,像赶走一只苍蝇,“好好好,我不与你争辩,我这就去派人把她绑来行吧?!”
她说着,没好气道:“去!去几个人!去把她给我绑来!告诉她,我好吃好喝养着她,别给我找那么多理由,让她来她就得来!”
士兵悻悻看了她一眼,“将军……”
“将什么军!让你去你就去!”何田田怒声喝道,“多带几个!也别管什么清白不清白,闺誉不闺誉的!让你们绑就绑!”
士兵垂首应下,转身要走。
何田田又喝道:“对了,连那个孩子一起捆来!脾气倔不怕,要是不听话,你们该揍就揍几下!”
士兵纳闷着缓缓前行,心中不解,待会儿要怎么把人带回来。
其实何田田心里也挺忐忑的,江顺要是不吱声,她这谎待会儿可怎么圆?
幸而,江顺听到这又是让士兵绑郑玉茹,又是要揍虎娃,顿时犹豫了。
“你说的是真的?”他狐疑道。
何田田赶忙道:“慢着!你们待会儿再去!”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不悦地看向江顺,“我一个将军,还至于还自己的士兵面前骗你不成?”
“那……她说没说要考虑多久?”江顺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说吧,等我见了问问。”何田田漫不经心道。
江顺点了点头。
许多言赶忙道:“我跟这事没关系,你把我放了呗!”
江顺冷冷瞥了他一眼,声音又高了,“她一日不见我,我就一日不放你!”
说完,他用刀比着许多言,缓缓退去。
许多言像猢狲一样被拖着走,又是难堪,又是害怕,声音都牛了弯,“何将军!我是梓奴的朋友!你不能不管我啊!”
何田田赶忙低声问旁边的士兵,“那人到底是谁啊?”
“他是许家大公子许多言,咱们荆九郡的耳报神,您要是有什么事想打听,问他准成。或者,要是有什么消息想放出去,只要托付给他,只要一夜,整个荆九郡必定传遍!”
何田田突然想起来了,当初罗幼薇的事,好像梓奴就是一夜之间把消息传出去的。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这人呢。
可她总得先把郑玉茹给找到吧。
这人,到底去哪了呢?
郑玉茹落脚的地方,她派人去打听过了,没消息。
医学院,她派人去找过了,没有。
她就不知道了,这郑玉茹能跑到哪里去。
这事实在是让她为难,以至于回到家里,她还是愁眉不展的。
洪绿没瞧见,兴冲冲跑来,“夫人夫人!好消息!我有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何田田无精打采道。
“那个卖拨浪鼓的小哥,我找到……”洪绿忽的停了口,“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何田田叹了一声,“没事,你把钱还给他了没?”
“还了,我还打听了,他说这段日子她娘病了,他在家照料……您真没事?”洪绿又道。
何田田顿住脚步,“这小哥还能守株待兔找到,可一个自己藏起来的人,可怎么找呢?”
“谁说是守株待兔的。”洪绿撅起了嘴,“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我猜他是卖玩意的,总得是从哪里进的货,于是便把荆九郡的杂货行全都问遍了。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他。”
“哦?”何田田来了精神,“你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找的?”
“我拿了您买的两只拨浪鼓呀,这拨浪鼓一家一家图案是不同的,我比对着相似的去打听,不就找到了么?”洪绿得意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