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顺看着愤怒的秀娘,冷笑了一声,“当什么?当你是我媳妇!”
郑玉茹觉得动静有些大,赶忙跑去关了门。
秀娘听到江顺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江顺,你拿我当媳妇,可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伺候伱全家老小,你可曾问过我一句,冷不冷,热不热?”
江顺哼了一声,“矫情!”
“我是矫情,我不如金凤,也不如你这些女人,那你为什么非要回来?为什么非要带我们走?!”秀娘像是突然得了力量,一下子把这些年的积怨全都发泄了出来。
江顺的眼神又愤怒了。
郑玉茹赶忙上前,“郎君别恼,我先把孩子带去跟虎娃玩,你们慢慢谈。”
江顺点了点头。
郑玉茹瞥了眼秀娘,对着江顺一笑,“郎君答应我不动手,定会说到做到是吧?”
“嗯。”江顺淡淡应了一声。
这一声,令秀娘心中对夫君的最后一丝敬意荡然无存。
小豆子被带了出去,屋内静了下来。
江顺坐回桌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才道:“秀娘,你眼中的我,始终是从前那个泥腿子,但你或许不知道,我江顺已经今非昔比!”
秀娘就那么看着他,觉得陌生极了。
江顺又饮一杯,“以我现在的身份,我自是可以纳妾,但我仍然不忘你是我的发妻,所以想着要接你去享福……”
“我不想去!”秀娘的语气淡且执着。
江顺忽的转头,眸中染上怒火,“由不得你!小豆子是我的长子,我必须带走!”
“那你得问问他乐不乐意!”秀娘寸土不让。
江顺忽的站了起来,逼视着她,“我是他老子!我是你男人!你们必须听我的!”
“你是金凤的男人!是那个玉茹的男人!”秀娘坚决地看着他,“可是在逃荒路上,你就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了!”
“我没写休书!”江顺怒吼。
秀娘不冷不热,“那是因为你不会写字!”
江顺简直出离愤怒,他双手已经握起了拳头。
秀娘就那么与他对视,丝毫无惧。
就在此时,郑玉茹进了来,她匆匆来到江顺身旁,赶忙道:“郎君,说好了的……”
“你不要管!”江顺一把推开了她,就要动手。
秀娘闭紧了眼睛,吐了句:“江顺,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就不会让小豆子跟你走!”
江顺举起的拳头停了片刻,却还是没落下去。
秀娘跟以前不同了,再也不唯唯诺诺了,她周身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场,这也让江顺第一次正视她。
秀娘其实长得不丑,甚至可以说是很清秀,虽然不必妖冶的金凤耀眼,但却仿佛潺潺溪流润人心脾。
江顺突然觉得,他好像是第一次看清秀娘的脸。
他甚至生出一个念头,想要跟她好好的过下去。
只是这个念头在秀娘睁开眼的瞬间,忽的烟消火灭。
秀娘看着他的目光极冷,像是冬日里结了冰的深井,“江顺,你打是不打?不打我们便走了。”
江顺冷笑了一声,“走?你走去哪里?去找江常功吗?”
秀娘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但却稍纵即逝,“与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江顺怒视着她,恨不得把她瞪出一个洞,“整个天水村都传遍了,说你们早就鬼混在一起了!我未写休书,你就是有夫之妇,你还有没有点廉耻?!”
秀娘也怒了,“我跟你说了,我跟他是清白的,再说这样的话,我便不客气了!”
“如何不客气?!”江顺不依不饶,“是也送我一双鞋,还是给我送饭?或者是也给我的脚上上药?!”
秀娘顿时恼羞成怒,“江顺!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母子三人是怎么过来的,若是没有他照应着,我们只怕是日日食不果腹!我被冤枉进大牢,是他想方设法救我,我做的那些,不过是报答!”
“报答?若是我不带你走,只怕是你要报答到他床上去了吧!”江顺更加愤怒,但这次他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秀娘被他气得浑身都发抖,“江顺,你这是在说什么?你、你自己想怎样便怎样,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江顺竟然笑了起来,“你是我媳妇,我想怎样便怎样,所以你是走还是不走?”
“我不走!”秀娘气呼呼地看着他。
江顺又哼了一声,“不走也好,留下来给他收尸之后再走也好!”
闻言,秀娘面色大变,“江顺,你要做什么?!”
江顺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我江顺的媳妇,也是谁想沾染就沾染的?!”
“并没有……”
“我没瞎!”江顺吼道。
秀娘退了退,面上执着忽的退去,“江顺,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跟你走,你就不动他?”
“对!”江顺言之凿凿道。
郑玉茹看向他,眸中似有淡淡的鄙夷。
秀娘自然注意不到旁的,她垂下了头,“好,我跟你走。”
“早答应,还用的着这么麻烦?”江顺嗤笑一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