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慌慌张张从苏家跑了出来,江常功一看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她娘病得很重!”秀娘仓皇道,“我想去一趟江家,让田田帮着找个大夫!”
“唉!”江常功重重一叹,“走吧!我送你去一趟!”
“太麻烦了,我自己去吧,你先回村吧。”秀娘说完,转身便跑。
江常功在原地怔了许久,他怎么都觉得,秀娘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这可不行,他还是自己先回吧,可别连累秀娘遭受流言。
可他赶着车才到城门口,越想越觉得不放心,于是便又调头回来往江家而去。
他的速度够快,秀娘才刚到江家门口,正等着丫鬟去通禀。
江常功想了想,上前道:“秀娘!我必须得护着你回到天水村,至于那些流言,你别听他们浑说……”
“常功叔……”秀娘惊诧地看着他,“你说什么流言?”
江常功顿时尬住,久久未语。
正在两人尴尬之时,何田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尴尬,“怎么又折返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秀娘暂时把江常功说的“流言”抛之脑后,匆匆道:“田田,我知道我这要求挺过分的,可我想请你找个大夫,帮我去看个病人!”
“这要求没什么过分的,我带着你去医馆找一个便是。”
“这人病得很重,随便找个大夫不知行不行,我想、我想找个好点的大夫!”秀娘眼巴巴地看着她,“我眼下可能拿不出太多银子,回头我慢慢还吧……”
见她这么着急,何田田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我先跟你去找大夫,路上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看向江常功,“常功伯,要不您先回村,我再让人套一辆车?”
“不、不用!我跟你们一道去。”江常功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又补充道,“你们两个女子不安全。”
“田田可是大将军呢。”秀娘嘀咕了一句。
江常功的嘴角抽了抽,但却做出没听见的样子,转身朝马车走去。
何田田便也没再多说,一路往南山堂而去,路上,秀娘对何田田讲了苏娇的事。
不止是苏娇,另外两人,一个虐待婆母,一个与人通奸试图杀夫,她们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那个被叛与人通奸的,她说是她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人在她床上,夫家给送了礼,查都不查,直接判她秋后问斩。”秀娘一脸焦虑道。
何田田眼珠一转,嘴角咧了开来,“也就是说,罗平收了礼,所以颠倒黑白是非,让这些无罪之人顶罪?”
这次她搭救秀娘,罗平虽然面上笑呵呵,但却“功不可没”,所以何田田真是乐得扒一扒他这些“光彩事”。
于是何田田从医馆里找了个最好的坐堂医,直奔天远巷苏家。
途中,秀娘时不时朝着赶车的江常功瞥一眼,何田田全都看在眼中。
江常功的玩笑她开不得,秀娘她总能开得了吧。
“我怎么觉得常功伯对你的事格外上心呢?”何田田悄声对秀娘道。
秀娘顿时一慌,“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他对谁不都挺好的么。”
“你瞧你,我也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何田田掩唇窃笑。
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来到苏家,何田田让大夫给苏氏看了病,听闻这妇人其实主要是心病,她便有了几分思量。
她坐在苏氏床边,握着苏氏的手,柔声道:“婶子,听说苏娇的事另有蹊跷,你说给我们听听。”
一听苏娇的名字,苏氏顿时着急了起来,她剧烈咳嗽了一阵,然后才喘着道:“她是冤枉的!她真是冤枉的!”
“婶子您别急,慢慢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您呢。”何田田轻声安抚道。
听到她的话,苏氏顿时有了一丝希望,于是便将苏娇的事讲给了她们。
苏家是靠杀猪卖肉过活的,早些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自从苏父过世,日子便一落千丈。
苏氏母女二人并不会别的营生,只得操起杀猪刀,相依为命。
幼时的苏娇是个娇俏可爱的姑娘,但杀猪十几载,她的相貌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旁的人都以为她很是彪悍,但其实我知道,她其实很细致温柔……”苏氏的眼神渐渐飘远,回到了那一日。
因为第二日一早还要杀猪,母女两人已经早早歇下,可到了半夜,隔壁院中忽然嘈杂得很,苏娇只得起身去看。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再也没回来……”苏氏重重一叹,“我听到吵嚷赶过去的时候,就见他们已经把阿娇按在地上,说是她杀了人。”
苏氏当时便急了,上前要跟他们理论,可对方已经报了官,她怎么理论都不成,苏娇直接被衙役抓了起来。
“我只见过她一回,她跟我说,人真不是她杀的。”苏氏说着,紧紧握住了何田田的手,“她从不跟我说谎的,她说没有,那定是没有!”
这下何田田犯了难。
只凭这么一句,怎么能推断出苏娇是被冤枉的呢?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苏氏又道:“他家死的那位,是继室,带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