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梓奴开口,墨岚夜已经松开了墨梓平的手,声色俱厉道:“梓平!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件事情已经查明,是野狗传播……”
“父皇!”墨梓平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这都是他说的!您想一想,您好好想一想!这些年我待他如何?我一直在努力尽兄长的职责,可他呢?他屡屡和我作对!这一次是他要置我于死地啊!我死了,将来太子之位只能在他和梓枫之间,以他的手段,梓枫哪里是对手啊!”
听了他这一番话,梓奴忍无可忍,抽出佩刀。
墨岚夜却急忙拦住,“梓奴,他已是将死之人!”
梓奴愤愤,“父皇,您信他是吗?”
墨岚夜坚定地看着他,“梓奴,不要再说这些!”
梓奴紧紧咬牙,真想上去把墨梓平给掐死,但却被墨岚夜死死按着肩膀。
“父皇心里,其实只有他一个儿子!”梓奴说完,转身愤愤离去。
墨岚夜紧紧蹙眉,转头看向墨梓平,“梓平,你太过分了!”
墨梓平却依旧大笑,“哈哈哈!要么说他是个傻子!父皇心里,只有一个墨梓川罢了!不管他做的多么过,父皇心里从来都……”
说到这里,他忽然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梓奴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忽然听见屋内墨岚夜高喊了一声“梓平”,而后便有人匆匆往屋里跑。
他愤愤拽住一个大夫,怒兽一般狠狠威胁道:“把他救活!决不许他死!”
大夫一听,赶忙颔首。
梓奴看向墨梓平所在方向,目光中尽是愤愤,“墨梓平,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从西景园离去,梓奴便自行去了轻疫区。
翌日傍晚,何田田又在染疫区边缘等待梓奴,然而她却并没有等到梓奴,而是等到了夜雨。
“将军!三皇子昨日进了西景园,所以今日去了轻疫区,他特地让属下来告知您,不必等他了!”
何田田眉头一蹙,“他为什么要去西景园?”
夜雨重重一叹,“大皇子不太好了,三皇子陪皇上去了一趟。”
“那大皇子怎么样?”何田田忙问。
夜雨又是一叹,“昨日险些没了,现在堪堪有一口气……”
听了前半句,何田田的心忽的落下,再听后半句,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这几日在她的照料下,江南的病情已有好转,竟然真的起来了。
可是墨梓平只要一日不死,何田田这颗心便没法彻底放下。
夜雨禀报完便要走,可何田田却叫住了他,“夜雨兄,能否请您每日把外面的情形告诉我?”
夜雨拱手道:“三皇子说了,不让属下跟他去,您有任何事都可以让属下去办!”
何田田心头顿时五味杂陈。
近几日康复的人渐渐增多,已经几乎没有送进染疫区的人,轻症区的人也已所剩无多。
独自躺在空荡荡的轻症区,梓奴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亲兄弟,墨梓平却待他如仇人。
他也不明白,一个区区正妃之位,怎么能让姐妹相残?
他最不明白的,那便是同为墨岚夜的儿子,墨梓平出生便是世子,能够在悦太妃膝下长大,而他则要被养在杀母仇人的膝下……
他甚至突然有个想法,想要放弃皇子之位,去到一处无人的山林间,再也不去面对这些。
只是一想到这个,他不免想象起与何田田一起归隐山林的情形。
此时,何田田正靠在江南床畔,两人全都紧紧闭着双眼,悄悄拉着对方的手。
这些日子何田田常常把江南带进空间,虽然他的症状在空间中并不会缓解,但何田田可以给他做点可口的吃食,而且在空间里的时间,相当于深度睡眠。
或许江南日渐好转很大的原因便是如此。
山明,水秀,躺在空间的草地上,江南望着湛蓝的天,对何田田道:“媳妇,现在的梓奴好像不一样了。”
“嗯,长高了。”何田田躺在他不远处,漫不经心道。
“不止长高,他变得让我看不透了……”江南像是在自言自语。
何田田噗嗤一笑,翻身侧躺,托腮道:“我说江六哥,你干吗要看梓奴的心思?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江南一脸天真地看着她,“我对他有想法?那绝不可能!”
何田田正要开口,就听他又道:“要有也是他对我有想法!”
何田田的眼睛险些瞪成牛玲那么大,“什么?他对你有想法?你俩这段时间都干什么了?”
江南撇嘴,认真道:“他心慕你的事众人皆知,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恨不得我去死……”
何田田的嘴角抽了抽,“你说的想法就是这个想法?”
江南单纯地看着她,“不然呢?”
“没有没有没有……”何田田苦笑。
终究是她想多了,江六哥还是太单纯呐。
江南并没留意到她的表情,又道:“可你说他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让我死呢?他难道有什么别的想法?”
何田田白了他一眼,“你就别说什么想法不想法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