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宝成公主忽然停住了脚步,两手在半空中胡乱划拉几下。
“怎么回事?!”墨岚奇蹙眉沉声。
宝成公主慌乱转身,双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然后跳了几下。
肥大的身躯震得地面似乎颤了颤,她啊啊着说不出话来,但别人却已经看明白了。
“小姐的眼睛怎么了?”殷灵儿声音焦急,唇角却带着笑。
她这一问,墨岚奇也急了,指着江南道:“你不是大夫吗?赶快看看她的眼睛!”
江南松了一口气。
江银赶忙上前,扶住宝成公主坐了下来。
这一刻,江南何田田对视一眼,两人似乎明白了江银飞黄腾达的原因。
也真够难为他了,二十五岁的小伙子,伺候一个跟他娘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卑躬屈膝已经算不得什么,关键是这味道……
何田田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牛郎这一行,当属江银强。
话不多说,她赶紧从怀里(空间里)掏了两个N95口罩出来,递给江南一个。
“六哥,你不是得了风寒吗?赶紧把这个戴上,千万别传染给这位小姐!”何田田忙道。
江南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何田田也赶紧给自己戴上。
这下,空气总算清新了。
江南上前,搭上了宝成公主肥壮的脉搏。
片刻后,他松手,眼神中竟然划过释然的光彩。
“回二爷,小姐夜间休息不好,过度劳累,伤了脾肾,以至于暂时失明、失语。”江南回禀道。
墨岚奇蹙眉想了想,才问:“可有医治之法?”
“多喝热水多休息。”江南只是道了这么一句。
墨岚奇的眉头又蹙了蹙,“仅此?”
“仅此。”江南神色淡淡。
江银眸中闪过一道光,“多久能好?”
江南投以同情的眼神,“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
江银的眼睛忽的大放异彩。
墨岚奇却拍了桌子,“怎会如此?明明说是她的嗓子不日便好!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涉及到专业,江南的自信突然袭来,他挺了挺胸,言之凿凿道:“二爷可以试试看,看看吃了旁人的药能否不日便好。但我可以保证,她要是不吃药,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一定会好。”
殷灵儿赶忙扶住了墨岚奇的手臂,“老爷,我倒觉得这位小大夫说的很笃定,咱们小姐您不是不知道,是该让她好好修养一阵。”
确实,江银逃荒的时候就瘦,可被锦衣玉食养着,也没见长肉,两个眼圈还乌青着,一看就是劳累过度。
只是她这话一出口,宝成公主似乎不乐意了,她挥着双手便想去拽江南的衣裳。
身残志坚,甚为敬业。
墨岚奇挥挥手,看向江南道:“你随他回屋,再给她细细诊治一番!”
江南垂首应下。
何田田似乎看到他眸中浮上冷笑之色。
但他转头看向何田田时候,眸中却是浓浓的担忧。
何田田赶忙给他使了个眼色:保重!
江南深沉地看着她:保重!
江银扶着宝成公主,江南跟在两人身后,往旁的屋子走去。
屋内空气似乎清新些许。
墨岚奇看向何田田,目光渐渐炽热。
殷灵儿很识趣,道了声:“饭菜冷了,我去吩咐人热一下。”随后便出。
门,吱呀一声关上,似乎预示着要发生什么。
墨岚奇端坐,打量何田田几眼,声音柔和:“你莫非也染了风寒?把东西摘下来!”
何田田淡淡一笑,“我倒是没染风寒,不过我对这股‘香味’过敏,一闻到就想吐。”
墨岚奇哈哈一笑,“有趣!有趣!坐下!坐到我旁边来!”
坐你妹啊!你要敢胡来,我就把你脑袋当凳子坐!
何田田心里嘀咕,面上却没显,只是道:“我还没吃饱。”
或许墨岚奇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他又是一笑,随后便高声道:“来人!重新上饭菜!”
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将桌上碗盘收了去。
何田田朝外探了探头,她并没看到那屋的情形,倒是看到门口有个身影跑过,像是梓奴。
墨岚奇沉声道:“你可知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何田田收回目光,脑瓜一转,“民女不知。”
墨岚奇怔了片刻,随后哈哈一笑,“你是怎么猜出朕身份的?”
何田田腹诽:你那一身的昏君味儿,只怕是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
只是她并未表露,而是轻笑一声,“您猜猜。”
很少有人不怕墨岚奇的,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墨岚奇顿时产生了浓浓的兴致,他大笑道:“莫非是朕的装束露了马脚?”
何田田轻笑摇头,“您再猜。”
“那就是他们有人说漏了嘴?”
“还是不对。”何田田笑着观察他的表情。
墨岚奇眸中划过一丝不耐,“猜不出!”
何田田瞥了眼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