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站定,虚张声势道:“干什么?刚才说是要带人走,你们不肯,这会儿小爷我不乐意了,我们不走了!”
说着,江南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喝道:“来呀!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我今儿不光要自己吃,还要开肖家的米仓,赈济灾民!”
听他这么一说,肖夫人的脸都绿了,登时起身,急声道:“别别别!让她走!我这就让付妈妈给你们拿身契去!”
何田田都被江南这波反向操作给搞懵了,不过好像还挺有效的,她赶忙道:“别呀,刚才我们是想带她走来着,可现在又不想了。她才刚小产,身体不好,总得养个三五个月呗!”
她一边说,一边给江南使眼色。
江南会意,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是,咱们着急什么呀?外头到处都是灾民,乱哄哄的,哪有肖府来得舒坦?”
肖夫人顿时慌了,真要把灾民引到家里来,怕是犹如蝗虫过境,非得把家里给吃空了不可啊!
幸好付妈妈机灵,给肖夫人递了个眼色道:“夫人,静姨娘不也好久没回过娘家了吗?您前阵子不还说是让她带点东西回娘家去看看,这可倒是巧了,咱准备点布帛粮食的,全当回门礼好了!”
“还有身契!身契!”肖夫人补充。
付妈妈连连点头,随后敬畏地看向了江南,“您说成吗?”
江南没回答,而是看向了何田田。
何田田想了想才一脸为难道:“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想走……”
“布帛十匹,粮食十斗!”肖夫人赶忙喊道。
何田田还是一脸为难。
肖夫人绿着脸道:“二十匹!布帛二十匹!粮食二十斗!”
何田田还想再抻一抻的,但见江南给了她个见好就收的眼神,她勉强点了点头,勉为其难道:“行吧,我们其实不是很想……”
“付妈妈,快去取!”肖夫人的声音都变形了。
付妈妈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多时,江南拉着个板车,从肖府后门出来了。
何静静面色苍白地趴在何田田背上,有气无力道:“肖夫人真肯放我走吗?”
“姐,你不会怪我没跟你商量吧?”何田田问道。
“傻丫头,要不是你来,我今儿怕是就死在这肖府了……”何静静闭上了眼睛,长长一叹,“我日盼夜盼,多想再见你和翠翠一面……”
“咱这就去找翠翠。”何田田声音低柔,“你趴着睡会儿,待会儿就到了。”
何静静低声给她讲着:“昨日爹突然找了来,我还当他带着你们姐妹俩,谁知却只有他一个。他死活非让我带他进肖家吃饭。
“谁知道吃过饭之后,他把我屋里的金银细软并着一个银香炉都给卷走了,肖夫人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不就借着这事发落我……”
说着说着,何静静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睡着了。
何田田给江南使了个眼色,江南回头看了看,低声道:“没人跟来。”
何田田也不避讳江南,伸手摸上布匹,瞬间布匹就消失了,再摸上那些粮食,粮食也不见了。
江南的内心无比震惊,一个劲儿劝慰自己,她是狐仙,这是仙法。
把东西都存入空间之后,何田田这才把何静静放在了板车上,两人匆匆往来处而去。
他们走后,肖夫人好久才缓过神来,她愤怒地摔碎了桌上的茶壶茶杯,厉声道:“付妈妈!你这就去县衙,状告何静静伙同灾民劫掠肖府!”
付妈妈眸光一闪,“如实说他们抢了二十匹布,二十斗粮?”
“加倍!不!加两倍!”肖夫人恨恨道。
付妈妈颔首退下。
她当即出门,只见肖府大门外还有人指指点点在议论,她啐了一口道:“看什么看?!都滚开!再敢乱嚼舌根子,当心我这就去县衙告你们!”
众人哄笑声中,付妈妈快步朝着衙门走去。
她走的不是衙门的正门,而是后门,给王卓府里管事的塞了好几个银角子,她这才得以直接见到这位县令大人。
王卓一见是她,当即露出了笑意,他端着茶盏不紧不慢道:“付妈妈来啦?谁又惹到你们肖府了?”
付妈妈上前行了一礼,面色焦急道:“王大人,出大事了!您是好心放那些灾民进城,可他们不干人事呐!这不,我们家静姨娘就伙同几个灾民,昨日盗了府里的金银细软,今儿又光明正大地抢了我们六十匹布料,六十斗粮食!”
王卓听了,两眼直放光,“还有这种事?真是胆大妄为!”
“可不嘛?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呐!”
“那是自然!”王卓呷了口茶,优哉游哉道,“只是今日灾民众多,这事怕是不好办呐……”
“这不找您来了吗?”付妈妈赶忙上前,递了个荷包过去。
王卓掂了掂,听到银元宝叮当之声,笑容更甚,“这事是不好办,但肖家是咱们浮州城的大户,自然是得抓紧办的!三日吧,三日内本官想办法办成!”
付妈妈绽出了笑容,“这感情好,那就劳烦王大人了!”
王卓轻笑,又呷了口茶,付妈妈退下。
眼见着天色擦黑,王卓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