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断的边缘,此刻被她这么一吓,头脑身体在一瞬之间宛若雷击,似有电光顺着背脊,腰椎一路向下,叫他溃不成军。
更要命的是,他方才只顾着阻拦她,却将她绊倒在了他的身前,她就那么径直跌下,带着身体的力道和重量,直直压在了他的身上。
谢玦的面庞霎那间泛起灰白之色,牙齿几乎要咬碎。
自然,风停雨歇,他心中那些折磨他良久的暴.乱与风波,也在刹那间消弭于无形。
可谢玦却笑不出来,冲动消退,热意暂且被遏制,血脉里却汹涌起另一种感觉。
一股剧烈的疼痛,与几乎要飘入仙境般的淋漓彻爽,夹杂在一起,让他的面庞生起了无法自控的扭曲。
谢卿琬看见谢玦这般古怪可怕的表情,惊得捂住了脸,只露出一
双乌黑的眼睛(),看着他?()_[((),害怕道:“皇兄,我不是故意压痛你的,你不要对我发脾气。”
谢玦的后牙槽微微磨了磨,他看着她这般担惊受怕的小模样,就算心里再怎么有气,也在此时消了下去。
他一看就知道她是误解了,但也解释不清,干脆道:“不是这方面的问题,而是——”
谢玦的眸色深不见底,他注视着她,教诲道:“琬琬,你在外面也是这般冒冒失失吗?”
今日是他,他作为她的兄长,有了些磕磕撞撞,尚且可以忍耐下去,不表现出来,也不会轻慢冒犯到她。
但若是别的男人,她这般大大咧咧地在前面做一些动作,谢玦只要一想象这样的情景,脸色就黑了下去。
比深夜黑沉的水面还要发暗。
男人的身体,是能随便碰的么,若是哪一天不小心碰错了地方,她怕是要吓得花容失色,倒时候,可没有他在她面前细细地安抚,保护她纯洁的心灵。
“琬琬。”谢玦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你的兄长,你尚且可以这样,但对于外面的男人,方才这般的行为,就再不要做了。”
似怕她以为他在训她,谢玦接着补充道:“我不是在训斥你,只是想说,不是每个男人都长着一副好心肠,拥有完美无瑕的道德,我担心你看见或者碰到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反把自己吓到了。”
今日不是一个细说的好时机,谢玦想着,改日他定要细细告诉她,在外面见了亲近的人,也不是哪里都能上手去摸,去碰的。
当然,他自认为除了自己,琬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亲近的男子。
但,总要以防万一。
谢玦想起方才的情形,那般刻骨铭心的感触仍残留在脑海里,久久难忘,微微动了动身子,他再度忍不住轻嘶一声。
回头见谢卿琬一脸茫然的表情,心头一时凝噎,不知道该说什么。
罢了,她如今还小,有许多事先不急着教会她,总归,她如今在他的羽翼之下,谁也欺负不了她。
至于男女大防?与旁人之间,确实应当注意,但他是她的兄长,她便是格外依赖他也无伤大雅,他不必对她太过严苛。
谢玦心头这般安定了下来,谢卿琬却眼珠微转,重新染上了神采。
“皇兄。”她看着他,认真问,“刚刚我好像压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那是什么呀?”
谢卿琬的眼里满满都是好奇:“我醒来时,就感觉你背着我在做什么,起初还以为你是背着我在看书,尔后又偷藏在了被子里,但现下看来,好像不是。”
谢玦的呼吸一窒,他看向眼前的妹妹,她的眼睛很大,纯澈透亮,如同泛着清波的小溪,仿佛能倒映他心里的所有污秽与妄念。
显得他越发面目可憎,可鄙无耻。
难道是他入了魔?明明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一直只是将她当作没有血缘的妹妹,甚至比起其他公主而言,他与她之间更多了一番宿命般的连结。
但自从开始
() 解毒以来,一切就都乱了套,先前,他尚可以自欺欺人,欺骗自己只是在梦中才会失控,才会变得不像他自己。
待到第二日太阳升起,一切又都会回到原先的井然有序,他们的关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依旧如同从前一样。
他依旧会是她心中那个品质贵重,凛然难犯的兄长,也是她可以依靠的参天大树。
他们可以是纯粹的亲情,或者是友情,而不应该是如今这种扭曲的,不符合道德的感情。
谢玦曾在梦中偶尔放纵,自以为就能压制白日里邪念的出没,直到今日他才发觉,这一切的妄想,就是一个笑话。
仅要她的一个呼吸,一个轻触,他高高垒起的坚固防备,就会在一瞬间彻底溃散。
最让人感到可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他在白日里也对自己的妹妹生起了最不该生起的欲望。
以往,谢玦不信佛道之术,但从今以后,他或许应该考虑,寻得空闲功夫,去佛寺寻大师解惑,静修一段时日,驱除心魔。
定下心神之后,他才有勇气维持面上的神情,重新看向谢卿琬,否认道:“那是你记错了,我怎会在被褥里藏东西?”
谢卿琬凑近了些,顺着他的眉眼,到鼻梁,再到脸上的其他地方,细细打量他的表情,突然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