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刺激是黑拳最大的魅力,观众从始至终都处于最紧张最兴奋的状态,他们可以如上帝一样主宰他人的生死,也可以从别人的生死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当然,下注输掉的人也还是会不开心的,毕竟,这里玩得很大,一圈下来总是要有数亿的输赢。
但这不是李一剑喜欢的东西。
李一剑走的是以武入道的路子,虽然不反对搏杀,但是讨厌用生命取悦别人的搏杀,在他看来,这些用别人的生命换取刺激快乐的人都是真正的吸血鬼。
“丫头,我想出去走走。”李一剑说。
叶伊于是说:“我也想出去走走,这里的气氛让我感觉很不好。”
“那就一起吧。”
李一剑握住叶伊的手,叶伊看了眼战海霆,战海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起身。
李一剑笑着说:“正好,我们说点贴心话。”
“嗯。”
两人一起离开,走在海风习习的甲板上。
叶伊看着海面上不时甩着尾巴经过的鲸鱼,说:“师傅,你确定要和东野的人打?不担心这群混蛋会继续玩阴的?”
“天地大道,光明正大,我要是怕他们玩阴的,早就死掉了。”
李一剑笑容很豪迈。
叶伊说:“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这群东洋人为了赢得比赛会干什么龌蹉事情!当年霍元甲就是——”
说到霍元甲,叶伊的声音低沉了。
大侠霍元甲,一生侠义,盖世英雄,多次为华夏名誉而战,却——
比武之后,东洋人宴请了霍元甲师徒,声称是化干戈为玉帛。得知了霍元甲的老毛病,他们慷慨地介绍了一名叫秋野的医生为其诊治。
秋野为霍元甲开了几剂仁丹药方,霍元甲也毫不怀疑,哪知服药之后,居然病情日渐恶化,数月之后,终于吐血暴毙,终年四十二岁。
“霍元甲的事情,是民族的悲哀,如果那时的国家足够的强大,又何必需要一个人用身体唤起可悲的尊严。”
李一剑作为那个时代的经历者,对霍元甲的评价确实和别人完全不同。
“国强则民强,国有尊严则民有尊严,当年的我们没有尊严只能用自己的拳头去拼抢一点点的尊重,如今的我们——”
李一剑拍了拍叶伊的肩膀:“虽然也还会需要用拳头为国家民族争夺尊严,但是已经不必像我们的先人那样,失败了就是一辈子抬不起,因为即使没有拳头上的胜利,我们的对手也不敢轻慢我们的国家和民族!”
“师傅,你说的很对,是我太浅薄了。”
叶伊很是感慨。
李一剑说:“说到底就是时代变了,我们的地位上去了。”
“那既然是地位上去了,为什么师傅你还要坚持打这一场?”
叶伊不是很明白李一剑的心态。
明明国家已经有了地位,已经不需要像百年前那般只能用拳头用血肉抢回尊严,为什么他还要答应东野的比试?
“因为练武的人有一口血性啊!”
李一剑看着茫茫大海,说:“民族和祖国是我的信仰,即使知道我们的祖国已经足够强大,已经不需要国民用生命来保护,但是只要想到我们的老敌人居然还好端端的活着,我的火气就会控制不住地冒出来!我讨厌东洋人,想把东洋人教训一顿,不需要理由!”
“师傅……”
叶伊无语地吐了吐舌头。
李一剑看叶伊耍调皮,笑着说:“你先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嘴上说什么不放在心上,结果我还没有答应挑战呢,你就气冲冲的表示要和安德烈……”
“因为你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尊,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羞辱你!”
叶伊面色冰冷的说着:“师傅,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你!”
“那就让我好好的比赛吧。”
李一剑刮了下叶伊的鼻子,说:“丫头,你和你师叔到底准备怎么走?”
“……我……”
叶伊有些迟疑。
她想到了那个总是在她梦中出现的仙帝,还有至今用前世的名义缠着她的萨拉丁。
李一剑不知道她的这些心事,看她神色迟疑,以为是介意长幼名分,说:“现在早就不是过去,师徒的名分不过是挂着的头衔,才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你们既然喜欢着对方,就不要担心什么外边人的想法,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比起师徒的名分,年纪问题才更严重。”
“……师傅!”
叶伊别扭地转过头,说:“那也得是他家里同意这件事情啊!”
“怎么,还在记恨战家老鬼啊!”
李一剑气呼呼地看着大海,说:“不就是个老东西吗!单论辈分,你师父我可比他不知道厚多少倍!要是他再敢阻挠你们在一起,看我不倚老卖老打断他的老胳膊老腿!”
“……你太野蛮了!”
叶伊害羞地说着,心理却对师傅的宠溺异常的满足。
“这不是野蛮不野蛮的问题,是他们先不把你当成一回事的问题!”
李一剑叉起腰,说:“老子的徒弟可不是为了给人欺负才收!再说,你除了不是在红墙大院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