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后, 唐回又带着珍珑逛了很久的街。从前他带着她也逛过好多地方的街, 可是, 那时候, 她都是小鸟的模样,拘束在形态里, 有什么话不能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牵着他的手,在别人问起的时候, 娇羞的躲在他身后, 听他对别人介绍——“这是我的妻。”羞红了脸, 却笑弯了眉。
回到旅店,已经近半夜。
大堂的小二看见唐回, 忙说:“凌公子, 您可回来了!有一位客人等您许久了!”
唐回问:“是谁?”
小二道:“他不让我说,只说, 您见了他就知道。”
会是谁?
这个想法只在唐回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瞬,他不是好奇的人, 这样故作神秘的人, 半点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他淡笑着对小二说:“今日太晚了,请小二转达一声,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小二迟疑道:“这……”
一道瘦小的身影走过来, 苍老的声音响起:“凌公子!”
“是你。”
丁老头“呵呵”笑着打破了沉默, “公子还记得我?”
唐回道:“不敢忘。”
他与珍珑太太平平的在邯郸城游玩, 不碍任何人都的事情,但就因为这个人多管闲事,招来诸多事端。
不过,也因为这些事情,他才和珍珑确定了心意。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温和了一些。
“老人家有何贵干?”
丁老头看了看寂静的旅店,四处少有人走动,他说:“可否换一个地方说话?”
唐回肩膀上的玲珑鸟说的熟了,他把她从肩膀上拿下来,托在自己的掌心,低声说道:“老人家不嫌弃的话,到我房间?”
“不嫌弃,哪里会嫌弃!”丁老头摆摆手,“凌公子肯让老朽进门,老朽已经感激不尽了!”
进了门,唐回给悠悠给丁老头倒了一杯水,“来者是客,为何不让您进门?”
丁老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道:“与您,老朽心中有愧,您怪我吗?”
唐回没吭声。
丁老头也沉默着。
半晌,丁老头问:“蔡老虎在邯郸势大,今日的事情,他是不会善了的,你可有打算?”
唐回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意。
“你在邯郸可有亲故依仗?”
依旧是摇头。
片刻后,唐回道:“在下不过一介书生,第一次来邯郸,并不曾有依仗。”
他说的轻松,丁老头却出乎意料的到了些信息,眼中的神色郑重起来,“您谦虚了!老朽看您,不够弱冠,却已经有如此地位,未来必然不可限量!”
唐回不否认也不点头,只是说:“您过奖了!”
半杯茶在彼此的谦虚和夸奖中喝去。这老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到现在也不肯透露,若是从前,唐回自己有的是耐心陪他耗着,可是,他刚刚和珍珑定情,很不得久久的时时刻刻与她一起,这时候,最应该做的,不就是抱着她一起睡觉吗?
他有些不耐,问:“老人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丁老头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满是皱纹的脸上,出现一丝歉意的笑:“老朽,想请凌公子帮一个忙。”
唐回道:“您请说。”
他说是这么说,但会不会答应,还是另外一回事。
丁老头似乎预料到这个,“您先答应了,老朽才能说。”
唐回的眸子眯了眯,放下茶杯,许久没说话。
“我若不答应呢?”他看着丁老头,问。
丁老头笑起来,满是褶子的脸像盛开的菊花,“不答应,我也会让你答应。”
话音未落,唐回只感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阵迷雾,下一瞬,他失去了意识。
丁老头站起来,拍了拍唐回的脸,“我挑选中了你,你便不能拒绝。”摸了摸怀里转出来的白色的小脑袋,丁老头面色变得和蔼至极,“小乖乖,你说是不是?”
白色的小脑袋点一点,又重新钻了回去。
唐回在做一个梦。并且,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梦,也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
“维珍,放榜了咱们这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在都是好结果。”一个长相秀气的男子背着书篓走在他身边,“维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乡备考,还是直接上京城?”
唐回点点头,心里想,原来自己在这个梦里,是叫做唐回的。想了想,他回答:“父亲在考试前几叮嘱了我,我年纪还小,积淀不够,今年若是着急去京城,恐怕会落榜,不若在家苦读三年,三年后再去京城。”
身边的男子笑道:“我意也是如此。时间还早,维珍,不若我们一起游学?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看呢?”
唐回想了想,道:“这事儿,我写信告知父母,请他们不用担心。不过,去哪里游学,陈兄,去哪里,你可有想法?”
“昆山一带有不少隐士大儒,不若,我们一边寻访名山,一边请教学问,可好?”
注意就这么定了。
唐回和陈名夏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