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却是叹气:“是了,我也觉得小小姐怎么竟说老成的话,她怎么什么都懂了似的,本来我就是想让她劝劝主子……”
话还没说完,徐椀已经走过来了。
香品都放在了一起,洪福伸手拿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到了前院,赵澜之果然在,新宅准备妥当,不日就要搬过去了,他和徐回两个人商量着婚事,徐椀出生时候是没有办法藏着掖着,到了怀着的这个,爹娘都是一样的想法,让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只怕到时候她都要改姓赵了。
婚书已经拿到手了,爹一时把差事又放下了,专心照顾着娘,走了石阶下面,听着他在屋里又罗里吧嗦地,没有进去。
徐椀的心智毕竟已成人,珍惜这得之不易的一切。
走出徐家大门口,没等洪运赶车出来,顾家的车先到了,马车就停在她的面前,窗帘挂了起来,顾青城端坐车上,光侧颜对着她。
明显是来接她,侍卫队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马车走得不快,徐椀坐了顾青城的身边。
他回眸,瞥着她:“好些了?”
徐椀点头,低着头:“好多了,谢谢你,也谢谢你送的猫儿。”
她脸上也无半分欢喜,他都看在眼里:“不喜欢?”
徐椀轻摇着头:“不是,只是更喜欢小白,看见猫儿更添伤心罢了,就是再像,也不是小白,我养了那么多年,平时就跟着我住,和我玩闹,日日在一块儿的个东西,怎么能忘的了?”
他闻言偏了些身子过来:“你倒是念旧。”
继续点头,她下意识唏嘘着:“人非草木,怎能无情,日夜在一块的,别的也是无可替代。”
她只当说着那猫儿,顾青城却是垂了眼。
从窗口往外看,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他沉吟片刻,才是抬头:“你我孽缘甚深,非三言两语能讲清,不过你这话深得我意。”
什么话,徐椀看着他,莫名起了警惕之心。
她不说话,光目光灼灼。
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坦白的意思,可能今生怕是要打定主意与他撇清关系了,顾青城扬眉,轻笑出声。
难得看见他笑,其实他笑起来更是俊秀。
她怔住:“你笑什么?”
他别开脸去,淡淡地:“幼时曾做过一个梦,本王征战沙场,脸上还落了疤,回京封王娶妻徐氏。”
徐椀胸腔当中的那颗心,飞快跳了跳:“……”
顾青城又回头瞥着她了:“梦中虚幻,我却觉着那新娘子与你有些相像,你可做过这样的梦,红烛高挂,与本王磕了头的。”
她心如捣鼓,却是强装镇定:“没,没有。”
不自在地别开眼去,一抬眼却发现马车行过的地方,并不是去东宫的,她探出头仔细张望,回头来顿时急了:“我要去东宫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眉眼间隐隐的怒意,只淡淡的:“去东宫之前,得确认一件事。”
徐椀见他脸色,心生惊恐。
不知为什么,虽然从时间上来,是提前了三年,但他和成亲后模样太过相像了,这会看着可是心生不安:“什么事,我得去东宫,我与小殿下约好了的。”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冲,被人一把拉下。
顾青城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又拉回身边:“别急,我带你去见一位旧人。”
“什么旧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也是实在不远,到了门前,顾青城才放开她任她下车。
徐椀左右张望,一直跟着她的洪福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只侍卫队侧立两旁,府院大门上悬将军府匾额,竟是到了顾青城的新宅院来了。
他也下车,几步到了她的面前。
本来是为避嫌,想远离两步,他一把拉住她手,握得紧了。
脚步也快,他几乎是一直在扯着她在走。
徐椀直挣着:“你带我去哪里?”
他不许人跟着,力气又大,一时也挣不脱,到了他面前,恐慌之际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能反抗,踉踉跄跄跟着走到偏院,竟有地下暗室。
走下石阶,暗道昏暗点着灯。
两边挂着灯的模样也似曾相识,再往下竟然能听见潺潺流水声,徐椀越发的心惊,顺着石阶走下去,暗室里面一览无遗。
暗池,还冒着热气。
她目光在室内转了一转,就连摆设都和之前的那个一样。
跟着到了池边,她不由看向了顾青城,抿住了唇。
他上前一步,她退后一步。
“你也……”
他不开口,更是步步逼近。
徐椀更是慌张:“你别过来!别过来!”
可惜,顾青城哪里能停,他再往前来,她急的往后一退,一脚落空直直摔进了暗池当中去,落水声被自己的惊惧的心跳声遮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地她就开始扑腾,闭气也忘记了,顿时呛水。
幸好也只呛了一口,人立即被捞了上来。
顾青城比她高出许多,抱着她往上托举,两个人几乎一平了。
两个人都湿透了,徐椀两只胳膊攀住了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