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本扔了一柄刀子到地上,然后冷笑着看着他们,粗狂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屑一顾。DM
穆青却是一脚把那柄刀子踢开,双手叉腰,颇有市井妇人吵架的架势。
“在下只是结伴同游,不巧遇到尔等,尔等将在下与友人关在此处黑暗不见天日之地已有一晚,现在有用这般语言恐吓,到底是何居心,”
乌鲁本似乎有些惊讶,但是有也了怒气。他虎目圆瞪盯着面前这个只够自己腰般高的小子,微微眯起眼睛,“你这小娃娃胆子倒是大,不过就是爱骗人了些。不知道你的个头是不是和嘴巴一样硬。”
穆青眉间微动,“我骗你什么了?”
“这里倒是有个桂州府,”乌鲁本坐到了一旁的木墩子上,手扶着膝盖,坐姿甚是豪爽,“但是,那里的知府根本没有你这般大的儿子。”
穆青抿抿嘴唇,想来这人把他们关起来的时候是去打探过得。本想着他们几个外邦人不会想到那么多,没想到,竟是比自己想象中周密的多。
收敛了脸上装出来的稚嫩青色,穆青微微抬头看着乌鲁本,还带着稚气的脸上稀客却是平静无波:“你为何要灭我的口?”
乌鲁本并不惊讶穆青此刻的变化,他本就是大辽勇士,能被大辽王子看中带在身边,有的不仅仅是肌肉,还有脑子。
穆青和李谦宇的打扮与普通书生到没什么不同,但是,昨天逃走的那个高手用的却是极高深的武功,而一身白衣的李谦宇的轻功也很是俊俏,若说他们是普通人乌鲁本根本不会相信。昨天也是他们大意,没有注意到这几个人,机密之事就这样流到了别人耳中。
但也就是看出了他们不是普通人,乌鲁本才不愿意轻易地杀了他们。
眼前这小子虽然是满口瞎话,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后面那个白衣少年更是让人不敢轻视,杀了容易,但杀了以后当如何,乌鲁本确实没有主意。
乌鲁本朝后面使了个眼色,一个辽人走上前将被穆青踢到一旁的短刀拿了回来。递给乌鲁本,乌鲁本却是抽起眉头,那辽人便将端到收到了自己袖中。
“你们偷听了我的机密,留你们一命就已经是仁慈。”乌鲁本看了眼远远坐着依然没动静的李谦宇,眼睛又转回到了穆青身上,“你自己动手也好,我们帮你动手也好,自己选。”
穆青看着他:“我们都不通辽语。”
乌鲁本冷笑:“我不信。”
穆青暗暗皱眉,却看到李谦宇站了起来,拍了拍沾了灰的袖口,然后缓步走到穆青身边,那张俊俏无双的脸在夕阳照射下越发显得清俊起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着,弯了弯嘴角,“若是真的自残身体,倒不如死了干净。”
这话说得让穆青和乌鲁本都是一愣。穆青伸手去拽李谦宇的袖子,却被李谦宇直接反手攥住了手腕。
这人手真凉,穆青盯着李谦宇如玉青葱的指尖瞧。
却听那乌鲁本竟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倒是个有骨气的。虽然生了副兔爷一样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倒是顺耳得很。”
穆青只觉得手腕猛地一疼,抬头便看到李谦宇那平静无波的脸上,一双眼睛黑的如同能吸食人心。
“你们出去。”李谦宇声音冷淡。
乌鲁本瞧这像是信了他们,但是仅仅是出门,站在不远处瞧着罢了。李谦宇懒得搭理他,也没关门,回身时眼中的火气再也止不住。
他长了一张极其好看的面皮,八分像了母亲袁氏,只有两分像了自己的父皇。这张脸让他迷惑了不少人,却也招来不少非议,小时候,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说他“男生女相,妖孽至极”。袁氏是个极其好看的女人,但出身不高,只因处处依附皇后才能堵着护着李谦宇让他平安长大。既是如此,却依然不能绝了别人的口。
李谦宇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脸做文章,龙有逆鳞,李谦宇的逆鳞就是这看似锦绣的脸皮。
穆青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上头的一圈红痕微微蹙眉,心里的怨气都发在了外头的乌鲁本身上,那话说的不仅粗鄙而且夹杂着侮辱,李谦宇只怕是当真气得狠了。
一脚踹上门,穆青回头看着李谦宇:“要如何?”
“拿着,一会儿我们走。”李谦宇回了身,把装了水的袋子扔给穆青,自己则是吹了吹火折子,拿出装了烈酒的羊皮袋,飞身上了房梁。
穆青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想来李谦宇是要弄着了这儿趁乱出去,便直接拿了水袋子兜头浇下,然后抹了一把脸。
李谦宇直接捅破了破败的房顶,也不拔塞子,而是直接撕开了羊皮袋,将烈酒泼了出去。酒袋子里头的酒是满满当当的,这一泼便是如同下雨一般兜头而下,靠近的几个辽人身上都沾了不少。
穆青带的酒度数都不低,辛辣的很,几个辽人只觉得眼睛被熏得疼痒难受,疼叫起来。不远处的乌鲁本一惊,正准备上前,就看到一道火光飞掠而下。着了火的稻草在沾到那些人的一瞬间就轰然烧得猛烈通红,顺着被酒湿了的痕迹瞬间攀上,那辽人身上登时满是火焰,痛叫着在地上打滚。
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有十几个带了火的稻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