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护下是最好的选择,好不容易崩裂伤口、装晕留下,可不能将她得罪的太狠了。
而且,他没有权利与她玩乐,家里人的仇,还等着他报。
尺离想起往事,血液缓缓冰凉,闭上眼告诫自己,他必须尽早养好伤,找到回修真界的办法。
那些狞笑着的面孔,还有火光中死去的家人,像个噩梦一样日日夜夜纠缠着他,他一刻也不敢忘,不解决掉仇人,他此生难安。
他尺家又做错了什么?周济散修,善待属民,明明是众口称赞的世家,尺家上下两千多口却在一夜之间被人杀光,苍天何其不公!他不但要杀光仇人,还要问一问天道,为什么要如此对他尺家!
尺家,究竟哪一点做错了!!
尺离越想心里越冷,身上寒气逸散,马车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苏洛洛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担心尺离,回过头,却无意中看见尺离的双眸中心出现了一点红色,随着时间流逝,红色越来越大,仿佛……入魔?
苏洛洛:“!!!!!”
苏洛洛心跳几乎骤停,来不及反应,猛地扑倒尺离,抓住他的肩头摇晃:“住脑!住脑!你在想什么,快点忘掉,清醒点!不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如果尺离现场表演入魔,她肯定会现场表演一个吓尿!
尺离:“……”
突然遭遇袭击,就算尺离真的入魔,也要立刻清醒过来,何况这是人间界,没有灵气,根本不可能入魔。
尺离睁开眼,盯着苏洛洛,搞不明白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举起两只手,面色冷漠道:“我伤口要裂了。”
苏洛洛一僵,停下动作,仰头看尺离眼眸,见那一点红色没了,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她成功阻止反派入魔,拯救了世界。
她顺势将他推倒,贴心道:“这些都是小事,你快躺着休息,我叫大夫来给你重新包扎!”
尺离嗤笑,无话可说。
以为他是破布吗,伤口裂了,叫绣娘缝缝补补一次就行?
尺离躺倒,调整了一个姿势,脸色渐渐苍白,虚弱无力,道:“我伤口又在痛了。”
苏洛洛一愣,眼看身中“迦楼”都面不改色的人突然这么柔弱,还真以为他痛狠了,顿时急了,站起来道:“你等等,我现在就叫人!”
然后蹭地转身掀开车帘,眼看就要张口。
尺离眉头一皱,赶紧又道:“不用叫人了,重新包扎又要痛上半天。”
他就是吓唬她一下而已。
他虽然没了修为,好歹曾经也是一名修士,痊愈速度远超凡人,伤口经过半天休养,早就结痂了,要是真的叫来大夫,就是在自己打脸自己。
不过,尺离也没想到,苏洛洛会这么认真。
他家破人亡三年,痛过无数次,没有人关心过他,面对这单纯又炙热的善意,实在受之有愧,心里隐隐后悔起不该逗她。
苏洛洛回头,脸色愧疚仿佛快要哭出来:“真的不用叫人吗?你都痛成这样了。”
尺离:“我现在又不太痛了,刚才可能是拉扯到了经脉。”
苏洛洛还有几分怀疑:“这样吗?那你经脉没事了?”
“没事没事。”尺离无奈一笑,真的后悔了。
好在多番劝说,苏洛洛总算相信他不痛,没有再嚷着叫大夫,也没有再一脸泫然欲泣。
尺离仅剩的良心松了口气。
……
“公主,到客栈了。”
马车外响起领队的声音,打断两人融洽的气氛。苏洛洛眼睛一亮,率先掀开车帘,兴冲冲下了马车。
尺离挑眉,跟着下了马车。
苏洛洛没注意到她,一股脑往客栈里面走,揪住一个路过的小二,让他准备一份食物偷偷送去尺离的房间,不要声张。
尺离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东西。
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车上的东西是她一个人吃的了!
宾果!太聪明了!苏洛洛心里为这个主意鼓掌叫好,回头看客栈外面的尺离,冲他露出开心的笑。
尺离目光含笑,站在原地没有动,遥遥注视着她。
一个身影往前迈步,挡住了苏洛洛的视线——是领队。
领队是太子看重的亲随,也是太子为嫡妹挑选的未来夫婿之一,让他来接苏洛洛,就是打着两人路上培养感情的打算。
苏洛洛一笑,他就没了魂,看着她眼也不舍得眨,挤开尺离,冲到苏洛洛面前献殷勤。
苏洛洛眨了眨眼,看着逼近的陌生男人,有些懵逼。
从她穿越到现在,这个领队不是一直都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吗,凑过来干嘛?
苏洛洛不想理他,笑容一收,借口累了要休息,拎着裙子转身蹬蹬上楼。
领队脸色如常,站在楼梯下,无视身后的尺离,痴痴地仰头注视心上人进房间。
直到门合上,他可惜的轻叹一声。
一开始,他其实并不满意这桩亲事,因为他的父亲是搬迁新国都后,崛起的新一任皇帝近臣,他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从区区纨绔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什么样的千金他没见过,什么样的美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