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蔺看着江落举起的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请柬,头颈僵住,一时间愣在那里,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疑惑。
除了她,大房母女也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荣初瑾看着江家兄妹手里的请柬,半天才说话:“这是桂花宴的请帖?”
江落点头道:“是啊。”
荣初瑜当即脸色阴了下去,皱眉道:“你怎么会有桂花宴的帖子?桂花宴每年的请帖都是有份额的,怎么会给你们单独下两张?”
江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荣初瑜的脸色跟泼了黑墨水上去一样,眉眼聚起愤怒:“你们是不是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要不然怎么会有请柬?”
江蔺罕见地皱起眉头,如玉的脸上有淡淡薄怒:“表妹……”
他话音还没说出去,就被老夫人打断了,一向严谨端庄的老夫人轻咳两声,瞪着荣初瑜道:“瑜丫头,祸从口出,下次不许这么瞎说了。”
被大家长祖母说了,虽然语气不重,可是这是在江落面前下她面子,荣初瑜虽然低头称是,可是心里却要气炸了。
她现在只想去撕了江落的脸,看她还要怎么嚣张。
荣初瑾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在江落面前炫耀能去桂花宴,转头江落就甩给她一张一模一样的请帖,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埋是不可能的,在老夫人的威压下,只能强颜欢笑。
宋氏倒是没什么表情,毕竟她一向冷淡,无感和讨厌的情绪在她脸上的表露,也只是抿出的皱纹多和少的区别。
一时,屋里的气氛尤其奇怪。
老夫人不耐烦道:“老大家的,你们要是说完了就先回去吧。”
宋氏三人虽然不甘心,可是老夫人发话,还是退了出去。
这边,老夫人让江蔺坐下,拿起他的帖子看了两眼,说道:“你的和落丫头的帖子一样,都是老太妃亲自下的。”
“可是老太妃和我们无亲无故,怎么会特意给我们下请柬呢?”江蔺和江落一样,丈二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把两张请柬放在一起,说道:“既然人家都下了,你们那日就一起去吧。”
又喊来
甘草,说是要给他们量体做衣服,还拉着江落去翻自己的陪嫁首饰去了,江落兄妹阻拦却拦不住老人的兴致勃勃,对视一眼满是无奈。
至于刚刚大房母女几个,他们尚且还没当回事,可是她们三个回去却关上门气死了。
荣初瑜一挥手把桌上的一套茶壶全都扫到地上,噼哩哗啦的瓷器碎裂声让守在门外的小丫头浑身一颤。
她气得在屋里子跺脚:“凭什么她也能去?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凭什么啊?”
荣初瑾皱眉斥道:“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还没气死呢,你给我收着点。”她边说,边回想到自己的丢人表现,自以为高人一等在江落面前炫耀,现在想必自己在江落眼里就是个傻子了。
荣初瑜喊道:“我不管,反正我气死了,气死了!”
荣初瑾手重重一拍桌子:“你给我闭嘴。”
一屋狼藉,宋氏皱眉又松开,淡淡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姐妹二人讪讪然。
宋氏道:“行了,你们先不要管她们是怎么弄到请柬的了,这件事自然有别人好奇,先把雪丫头的婚事定了,再说别的。”
荣初瑾二人点头,只是面色犹有不甘。
宋氏看着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在想些什么,心里一阵气闷:这么没有心计的孩子真是她养出来的吗?
一边又不得不给姐妹二人透个底:“你们两个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桂花宴邀请客人至少也是京城四品官员的孩子,江家兄妹两个有什么资格?只要他们一过去,多的是人觉得不对劲,倒时候他们这请柬怎么来的,不就水落石出了?”
“娘,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荣初瑾坐到宋氏身边抱怨道,“我一想江落和看个傻子一样看我,就气不过。”
“气不过也得忍着,”宋氏淡淡道,“剩下的我来,你们在外面,尤其是老夫人面前,不要和江落交恶。”
荣初瑾点头。
宋氏又道:“瑾儿,你来年是要嫁进定阳侯府里去的人,不要白白为了一个寄住的丫头毁了名声。”说道后面,声音严厉极了。
荣初瑾后脊一凉,忙点头。
宋氏说完,又看着荣初瑜:“瑜儿,你
也是,都快要及笄的姑娘了,行事也要慎重点,像今日在你祖母那里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荣初瑜愤懑:“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宋氏皱眉,“你要是再控制不住自己,我就罚你去抄一百遍女诫。”
荣初瑜闷闷不乐地把话咽了回去。
大房这边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
二房赵氏得到江落兄妹也去桂花宴的消息,愣了一下,转过头就和荣初缨说道,荣初缨一边逗着张开嘴露着两只牙的安哥儿玩,一边说:“那我两个姐姐不还得气死?”
赵氏笑着嗔道:“你啊。”
又说:“既然江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