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个月店里倒是出过三笔大单,但即使自己拿到全部的佣金提成,也只是六七十块灵石,仍然远远不够。
谢岭前世一直呆在牙行,消息灵通,倒也道听途说过一些如紫金蜈蚣血般的捡漏之事,但要么是语焉不详,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地点,要么就是半年甚至数年以后才发生的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回忆良久,仍然没有头绪,只好暂时先放弃睡觉。
接下来的几日,小院里风平浪静,郑兰和张永宁两夫妻似是和好了,每天晚上,隔壁又开始响起了激烈的摇床声。好在现在谢岭已经习惯了,已经达到了充耳不闻的境界。
只是东锦牙行的生意仍然没有起色。一日下午,二掌柜张宏金出去谈生意,店里依旧没什么客人上门,十几个伙计都有些无聊,便趁着掌柜不在,躲在柜台后面打牌九,每局二十灵钱。
谢岭对此不感兴趣,只在一旁看热闹。
今日吴桢的手气挺好,连赢通杀,这么小的赌局,竟让他赢了七百多文灵钱。
吴桢极为高兴,觉得自己今日运道极好,打烊后,便说自己要去赌坊碰碰手气,看看能不能赢一注大的。
谢岭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倒是想起前世的一桩事来,心中一动,出声道:“我来东莱城后,还没见识过赌场是什么样呢,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赌场鱼龙混杂,有熟人作伴相陪自然是好的,吴桢想也不想地答应了:“行,今晚带着岭哥你大杀四方去。”
东莱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场不下数十家。打烊后,吴桢带着谢岭去了平安街上他常去的一家,叫金石赌坊。
金石赌坊门面很大,有两层楼。一层是普通赌客聚赌的地方,都是些骰子、牌九之类的寻常玩法,数额玩得不大,一颗灵石就可以参赌。二层则专供贵客使用,往往一局下来,就是数百上千颗下品灵石。
吴桢显然常来这里玩,熟门熟路地带着谢岭去柜台上换筹码。一颗下品灵石可以换取一个筹码,作为一个普通的牙行伙计,吴桢自然是没有多少余钱的,只换了十个筹码,然后问谢岭:“岭哥,你要换多少筹码?”
谢岭想了想,道:“给我换二十颗下品灵石的吧。”
吴桢依知道谢岭上个月连续出了几笔大单,佣金提成很高,也不奇怪他身上有这么多灵石,依言帮他换了,又叮嘱道:“岭哥你没经验,就当是来玩玩,多看少下注。筹码若是用不完,还可以来柜台上换回灵石的。”
谢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楼的大厅中热闹得紧,每一张赌桌前都围了不少客人,谢岭跟着吴桢挤进一张围了三、四十人的赌桌旁。桌子后站着一个黑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将三枚骰子放到盅中,上下前后摇晃了数次,然后才“哐”地一声放到桌上,然后大声吆喝道:“下注下注,押一赔十!”
吴桢知道谢岭是生手,一边兴奋地看着桌子上的筹码,一边对谢岭解释道:“这桌是赌骰子的点数,从三到十八点,随便押注,只要压中了点数,就能得到一赔十的赌注。”
此时桌旁的赌客们已经纷纷押到自己看中的点数上,吴桢也跟着押了一个筹码在“十二”这一门上。
谢岭没有押注,不动声色地看着,心里则是回忆着吴桢前世说过的话。
“……昨晚我去的那家赌场,居然连续三局开出了十四的点数,也真是邪了门了……”
此时“十四”这一门上,押的筹码数并不多,桌案上筹码最多的是“九”,其次便是吴桢押的“十二”,显然大部分赌客都看好这两个点数。
待赌客们下注完毕,荷官吆喝再三,见没有人再继续下注,方揭开了盅盖。里面三个晶莹剔透的骰子,面朝上的点数分别是“二,五,三”,加起来刚好是“十”这个点数。
赌桌边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叹息,吴桢也是懊恼地捶了捶桌子。当然也有那押中的赌客,喜笑颜开地拿走了十倍的筹码。
吴桢虽然押错了,不过毕竟是久经赌场,很快便调整了情绪,聚精会神地等待下一轮开局,一边还跟谢岭传授经验:“岭哥,一般押这种赌局,就要押前几轮没出现过的数字,这样押中的几率才大。”
吴桢继续把筹码压在“十二”这一门上,他刚刚跟其他赌客打听了,“十二”这个点数已经连续九轮没出现过了。
不过他的运气显然不怎么样,接下来连续五局,都没有押中。吴桢手中的筹码也去了一半,只剩下五个了。
而谢岭则是始终没有出手,耐心等待着。
周围的赌客来来去去,失意的多,得意的少,毕竟是十六分之一的几率,押中的概率太低了。
到第六局的时候,荷官揭开盅盖,谢岭目光看去,终于精神一振。
盅里赫然出现了他期待已久的点数,“十四”。
下一轮开局的时候,谢岭毫不犹豫往“十四”这一门上押了十个筹码。吴桢见了,只当谢岭没经验,哭笑不得地劝道:“岭哥,刚出现的点数再次出现的几率是很低的,而且第一次随便押一两个筹码试试手气就行了,不必押这么多筹码。”
谢岭自然是不听的,吴桢跟他的交情也没深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