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毒之后的成果,对方看来是打算以命相搏了,却未想到拼不拼命,结局都没差别。
想到这里,燕饮山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打算飞身下去收回毒液。
然而远远的,灵力倏尔将至,想必是昆仑的追兵到了。
他立刻收了心思,将斗笠戴正,然后默念咒诀。瞬间,在飞隼与无声起坠落的茂密丛林间,竟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照亮他兽般的眼睛,最后驱动佩剑,电掣离去。
……
杳杳与巫南渊赶到时,山火正熊熊燃烧着。
这片树林不远处便是凤川的民居,杳杳来不及想太多,立刻驭水灭火,防止火势蔓延,引起更大的灾难。
“小心。”巫南渊以灵力撑起防卫,一团火撞来,转而被弹开。
杳杳紧皱着眉头:“不太对,这地方怎么会忽然着火。”
温度升高,她低头将游香从领口拽出来,游香遇火则香更浓,然而飞隼却并没有踪迹。
“飞隼闻不到游香了,”杳杳道,“南渊,我得灭火,他遇到事情了。”
巫南渊点头,从袖中拿出一道积云符在指尖燃了。
瞬间,云行雨动,漂浮在空中的水汽被倏然聚拢,落下雨来。
杳杳蹲在云舟上向下看,这火由咒法引造,那施咒人离得越远,残存的灵力便越微弱,这火也就好灭多了。
此时雨势一涨,火势立刻就弱了。
“那人走远了,”杳杳道,“我们先去下面查看吧。”
巫南渊点头:“好。”
说罢他二度启动云舟,两人缓缓降了下去。
杳杳虽是人类,但却因为与妖族生活多年,故此对他们的灵脉极为敏锐,虽然刚刚落入焦黑的树林中,到处都是燃烧过的痕迹和腐败的味道,不少地方还袅袅冒着白烟。
但就在这一片破败当中,她还是迅速捕捉到了一丝妖气。
巫南渊同样也捕捉到了,他伸手拂开乱枝枯叶,而后握住了杳杳的手腕。
“这边不好走,小心些。”
杳杳很是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咬牙切齿道:“飞隼不会出事了吧?”
“难说,”巫南渊道,“无声起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
杳杳好奇道:“你认识此人?”
“他与我师父曾经有仇,若是我没记错,就是我师父将他关入蜀山禁地的,”提到此事,巫南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无人能想到,不过十多年的功夫,蜀山竟没人能看住禁地了。”
“我很少听你提起师父,”杳杳忽然道,“虽然只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那时修仙,还可成气候。”
听到对方这样说,杳杳忽然想到照羽对自己的叮嘱,和关于仙门百家现今已经没落一事,于是忍不住叹气。
林中燃着这样大的火,他们当然知道原由是何,但那些不曾修仙的人却不知道。
所以他们同样不知道仙门的情况,对昆仑、祁连等仍怀有憧憬。
在入门昆仑前杳杳何尝不是这样?
但此刻她却忽然觉得,比起那些被遮盖隐藏的龃龉真相,她所看到的的海晏河清,才不过是冰山一角。
见杳杳忽然沉默,巫南渊侧脸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杳杳否认,“前方有妖气,我们去看看吧。”
巫南渊点头,却并未放开手。
二人在这焦枝丛生的乱林中行走,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总算到了起火点。
这里四散着近乎于无的灵力,因为施咒人已经离开的缘故,这点残余的力量会很快消散殆尽。
不远处横卧着两个人,其中一人黑衣、乌金面具,杳杳一看之下立刻急了。
“飞隼!”
她揪着巫南渊的袖子奔过去,往旁边一看,又道:“这不是无声起吗?”
此刻连巫南渊也有些茫然了。
按照两人的猜测,这火应当是无声起放的,为了困住飞隼所为,而且将情况往坏了想,飞隼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不是垂死也是重伤,否则不会不循着游香来汇报情况。
但现在看来——
“飞隼只是昏迷,但无声起死了。”
巫南渊简单检查了一番,淡淡道:“飞隼受伤昏迷后吸入了一些烟,离开此处便会好一些。”
他俯身用灵力控住飞隼胸前的伤口,让血流缓慢一些。
伤势收拢,一动不动的飞隼忽然微微颤了颤指尖,仿佛有着悠悠转醒的迹象。
“伤他的人是想杀他,”巫南渊道,“但却忘了飞隼的心脏生长在正中的。”
杳杳垂着眼睫思索片刻:“那么此人,应当不熟悉玉凰山的布军。”
“飞隼,”这么想着,杳杳唤他,“你还好吗?”
因为灵力的缘故,原本陷入了深度昏迷的死士竟慢慢睁开了眼。
他原本濒死,此刻倏然醒来,瞳孔中还是一派苍白的茫然,过了片刻,才逐渐找到了焦距。
他唇角有血,声音低微。
“少、主……”
“怎么回事?”杳杳问,“是谁伤了你?无声起又怎么死了。”
飞隼呛咳了几声,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