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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钉崎野蔷薇一时间哑口无言,殉情这个词,如今出现的地方只有战后的文人著作,以及平安京情景剧里刻意渲染的哀伤场景,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人,能在这个时代正儿八经地发出殉情邀请 。

引诱他人自杀,可是活脱脱的犯罪行为。

很奇异的,她对着这张脸,一时半会竟然做不出平日里“野蔷薇”应该做的行为,太宰治这人竟然和殉情毫无违和感,她没觉得自己被冒犯到,望着对方孱弱的身影,甚至心底还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细不可察的怜爱。

她甚至能想象太宰是怎样流连在银座的花街之中,当掉自己所有财物去换酒喝,要是贫困潦倒,无物可当之际,他就会试图恳求店家为他赊账,好再让自己沉溺于酒精。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生出这点微末的怜爱时,太宰治鸢色的眼眸,悄悄掠过一丝异样,那双犹如盛满淤泥的深湖般的瞳孔,又深了一点。

“轻一点,虎杖君。”

太宰垂着眼睛,微蹙着眉,和他年龄一般大的咒术师少年正替他解开手腕上的绷带,闻言,手忙脚乱地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挑起绷带边。

“我可是很怕痛的。”太宰噙着笑意,轻飘飘地抱怨了一句。

钉崎:……那为什么又要邀请别人殉情?难道自杀就不痛了?

在绷带落下的一瞬间,粉发少年浑身一僵,眼神流露出几分怒意,危险的气息骤然放出,那是在血与火中厮杀过的纯粹怒意,令人胆寒。

——绷带下尽是旧伤。

——深的、浅的、微微凸起的、凹陷的,各种已经痊愈的伤痕,丑陋地烙印在太宰治的身上。

而让他最为愤怒的,是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

太宰治手腕上的伤口并不平整,以他的眼力,轻而易举地就能分辨出这些伤疤不是太宰自己所为,一道道刀口凌乱地分布在白皙细瘦的手腕上,不深,按照人体的凝血速度,早就应该结痂。

而血液依然汩汩流出。

也就是说,有人一次又一次、一遍一遍地,重复撕开了伤口。

这人分明是被凌虐了吧!钉崎野蔷薇瞪圆眼睛想。

“太宰同学。”虎杖悠仁沉声说:“不管你和这位女士之间有什么过往,这都不是她伤害你的理由,在这件事结束后,我会报警。”

太宰治很强烈地怔忪了一下,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他笑了一阵,又被疼痛打断导致喘息起来,稍微平复后,他艰难地摆了摆手:“虎杖君,纱纪酱可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不要小题大做啊。”

明明是受害者,却一直在为加害人说好话吗?又或者实在是心肠太好,太过善良?

钉崎野蔷薇不受控制地想起斯德哥尔摩病症,眼神又柔和了一些。

——果然是来自乡下,容易被骗的好男人呀。

虎杖悠仁大脑中的某根神经悄然被触动:“纱纪酱?”

他侧过脸,望着被他送到同伴手中的少女,犹疑地:“这、这个就是之前大家说的……嗯,抱歉,太宰同学,我不是……”

粉发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钉崎野蔷薇被吊足了胃口,却没得到谜底,她等了一会,又悄悄怼了同伴一下。

虎杖却紧紧地抿住嘴,不再说话了。

被他们护在正中的太宰却突然笑出声:“没事没事,虎杖君听到的流言,也有一部分是事实哦。”

“纱纪酱,是我的爱人。”

虎杖悠仁的心情很是复杂,他受过的良好教养不允许他将那些班上男生的污言秽语转述出来,事实上,那些诋毁也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流言可以形容。

太宰刚一转学过来,还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时,他敏锐的听力就已经捕捉到前座的尾田,正在低声骂他是个只有脸并且喜欢哄骗玩弄女孩的小白脸。

没过几个小时,恶意就直线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我看得很清楚,他被一个很老很丑的女人包养了!”

“啊呀,那岂不是很脏,还是学生呢,就已经这么堕落了吗?”

“估计放学后会去风俗店打工吧。”

日本社会自从经历了几十年的发展停滞,已经成了一滩死气沉沉的污水,门阀财团御三家把控着政治,等级森严,普通人从出生就要为了偏差值努力,如果考进好大学,再能进入一家公司——啊啊,那真是太好了,日本人上班一上就是一辈子。

垃圾、无可救药的国家。

这种死板抱团的风气,早已蔓延到日本民众人生的各个阶段,转学生作为中途插进来的外部人员,自然会被毫无理由地被霸凌。

他刻意放学多留校了几十分钟,守在储物柜附近,就是为了阻止有不怀好意的学生对太宰的储物柜动手脚。

好在第一天还没人这么丧心病狂。

但他在储物间转悠的时候,不小心向窗外看了一眼,校门口,水晶般精致美丽的少年,正低头和一位女子说着什么,过了一会,那位女性笑了,她无比怜爱地踮起脚,轻轻在太宰额上印上一吻。

然后那位女性匆匆忙忙地从身边的高级轿车里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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