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男人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是并不妨碍他手上的力度之大,掐得江清流差点喘不过气来。
“咳咳……”江清流咳了两声,伸出一只手在他的某个穴位上轻轻一按,男人立马“嘶”了一声,松开了手。
“你对我做了什么?”男人又道。
“说这话前还是看一下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吧。”江清流好不容易逃离了“魔爪”,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语气不善地答道,“真是看不出来,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男人愣了愣,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全身绑满了布条的身子,有些地方还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哎——你刚醒可别乱动,一会儿伤口再裂开了。”江清流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忙阻止他准备起身的动作。
男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上包扎好的伤口许久,接着把目光转向江清流,眼里是刚刚所没有的歉意和感激。
“原来是姑娘救了在下……咳咳,在下刚刚对姑娘所为……实在是万分抱歉。”
“你知道就好。”江清流没有半点客气,大大方方地应下了他的道歉,倒是让男人有些意外。
接着就是一段沉默,山洞里只有火堆燃烧木柴发出的“噼啪”声。
最终还是男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在下祁佑,可否告知在下姑娘名讳,来日也好报答。”
“江清流。”她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的手一顿,漫不经心地报上了名字,听到祁佑的“报答”二字,眼神亮了亮。
只见她把手里的树枝一扔,“噌噌”地凑了过来,仗着祁佑现在不能动弹,将双臂搭在了他脖颈的两侧。
两人的脸靠得极近,近到祁佑可以感觉到江清流鼻尖喷洒出的温热的呼吸。
她的声音极轻,却又使人无法忽视,仿佛海妖一般具有魅惑人心的力量:“报答?你有什么东西可报答我的?”
“还是说……你要以身相许?”
祁佑的脸一下子红了,混杂着尴尬和羞恼的情绪一下子覆盖了他的胸膛,他咬着牙,用一种尽量沉着的语气说道:“姑娘请自重。”
“啧,”江清流的手一下子放开了,人也退到了几米之外,嘴角抿起,语气再次变得冷淡,“玩笑罢了,公子这么当真做什么?难道你还真以为我会对一个伤患做什么?”
祁佑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神色。
她刚刚说这是……玩笑?
待那阵尴尬和羞恼的反应过去之后,祁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心脏跳得格外的快,就算是他之前上阵杀敌,或是面对追杀的时候,也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可是她竟然说刚刚的行为只是玩笑?她就那么喜欢看人笑话吗?还是说……她对每个救的人都会这样?
想到这里,他竟觉得胸口一阵郁结,像是有什么东西发泄不出来的难受。
江清流倒是没有多想,她只是看在这人是个可攻略人物又长得好看的情况下,才忍不住起了调戏的心思。要是被她知道了祁佑刚刚的想法,估计会不顾他身上的伤口,把他抓起来暴打一顿。
“对了,你腹部的伤口很深,这两天能不动就不要动,有什么就需要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江清流说着顿了顿,这才注意到祁佑似乎一直盯着她看,不过她以为他是在关注自己的衣服,于是笑着挑了挑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的外衫现在可都是在你身上啊。”
祁佑这才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条确实是面前这个女子的衣服,只是自己和以为女子共处一室,而且人家还只着一件里衣,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咳……姑娘家离这儿可远?需不需要先下一趟山……”他说话的同时别开了目光。
“当然要下山,你现在不方便行动,只能由我把药材还有器具先搬上来。”江清流打断了他的话,说的却是全然不同的内容。
祁佑怔怔地看着面前正在收拾的女子,心里有些触动。
他果然跟自己以前在京城看到的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刚刚的举动估计也只是一直兴起的玩笑吧。自己刚刚说的话可能有点重了……
——
“江大夫,我这两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头疼,嗓子也干的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了江清流的医馆,颤颤巍巍地说道。
“老人家,您请坐,我帮您看看。”江清流从里面迎了上来,扶着老人到诊室坐下,又给他把了脉,最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初步诊断应该是风寒,最近天气凉了,容易有些小病小痛不过不要紧,待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照着吃两天就好了。”
“好,好……谢谢你了江大夫。”老人说着,颤巍巍地站起了身,江清流又扶了他一把,接着带他去抓药,又告诉了他吃法和次数。
“你平常都是这样给人看病的?”老人走后,一个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接着祁佑掀开门帘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
“你怎么出来了?”江清流一转身,就看见祁佑站在门口,连忙推他进去,“你伤还没好就出来吹风,不怕一会儿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