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霍青还是决定先去见一见血炼宗的暗线,她此刻也算病急乱投医,只要听说有希望当上山河掌门,牺牲一切似乎都值得。
马瑞本想跟着去旁听,很怕被这种不知深浅的小妞在陈公子面前口无遮拦,扯上关系许下重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杨史蓓递来个眼神制止马瑞的动作,一脸肃然,磊落公正地建议道:“你们之间的交易,我们就不掺和了,暗杀、下毒你们随意。”
想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明抢这山河掌门之位,必须得到花涧派的支持,否则霍青根本没有一丝胜算,灵剑阁本身也不弱于山河派,不会轻易放手。若她又不想受制于花涧派,光凭她自己,不靠些偷鸡摸狗暗中做梗的手段,如同痴人说梦。
霍青终于被支走,关上房门,天字二号房就剩下一对小夫妻。
两人良久沉默不语,马瑞终于内心熬不住歉意,尴尬地开口解释道:“这是误会,我把她当作你了!”
“因为她是完璧之身吗?”杨史蓓好像误会了什么,眼角总是往那凌乱带有污渍的床单瞟去,幽幽道:“没关系,若是主人喜欢,娶她进门当妻,我可以当妾。”
马瑞目瞪口呆看着抿嘴忍哭的杨史蓓,感觉事态好像比想象中更复杂了一些。
“不,不。”马瑞慌乱中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些历经多年床战的相亲女们最忌讳的莫过于马瑞提及婚前性行为。
一旦涉及这个问题,只要马瑞露出一丝迟疑或者疑惑,对方不但会给马瑞扣上腐朽封建老古董的帽子,往往还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嘲弄:大清亡了?
可当马瑞再说到不腐朽、不封建、新时代新潮的裸婚条件时,脸皮薄一点的相亲女会说自己倒是愿意,可是家里父母比较传统,所以需要男方有房子云云。脸皮厚一点的的直接拍桌子骂街,老娘就是要当婊子立牌坊,怎么滴?
所以马瑞特怕遇到这个问题,如今杨史蓓显然也在试探马瑞的态度。
“夫君将来必定是名震天下的英豪,万一被提及姻缘之事,以妾身这残花败柳的身份,未免给夫君抹黑。”杨史蓓说着说着,眼泪簌簌而下,显然极为委屈,惨惨切切哀声道:“霍小姐系出名门,山河派掌门之后,虽然未必能荣登宝位,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生富贵,比起妾身万倍适合正室之位。”
马瑞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听完这番话心中一震,得此良妻,夫复何求?
“我没想过娶她,只是把她当作你了!”马瑞还是年轻,一见到女人梨花带雨,立刻开始表忠心,说狠话,当即就要拍胸脯承诺要一辈子对她好对她负责。
若不是正好看到杨史蓓悄悄抬眼偷瞄自己,马瑞还真就脑袋一热准备许下山盟海誓。
等等!不对劲!这眼神明显是在试探自己!
杨史蓓对上马瑞的双眼,也知道露出马脚,赶紧掩泣自怜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妾身自己过去犯的错,当然要由自己承担。”
本来马杨两家联姻,杨史蓓抱着“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的从良心态,对马瑞稍有亏欠的意味,再加上后来马瑞展露的实力,以及满足某些特殊的癖好,所以导致她全方面向马瑞臣服,甚至算是不可自拔的爱慕。
而马瑞很享受这一切,刚才一个愣神,心中所想倒不是什么正室侧妻问题,而是考虑如果自己给了杨史蓓承诺,是不是这种亏欠心理就会打破,杨史蓓会不会有恃无恐?
是坚守新时代的三观,打消杨史蓓的自卑心理,从此两人相敬如宾平起平坐,还是索性继续保持这种传统劣德,让杨史蓓三从四德甘为牛马?
趋利避害乃是本能,马瑞最终决定保持缄默,既不解释也不承诺,任由事态发展。
杨史蓓轻叹一声,果然自己猜得不错,这半个月来夫君都未曾有过真刀实枪的亲密机会,如今哪会这么巧,误把霍青当作自己就直接提枪上马?
果然还是嫌弃自己的身子啊!
“主人,我……”杨史蓓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明媒正娶的她当然不甘退为妾室,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想唤起马瑞的怜惜和旧情,不过马瑞态度不明,杨史蓓也有点慌神。
“说说看陈公子那边的事吧。”马瑞转移话题,如今的局面首先要稳住霍青,杨史蓓的感情问题可以日后慢慢讨论,而且解决方案似乎也简单,雨露均沾嘛!
“嗯。”杨史蓓点点头,整理整理情绪,缓缓道:“陈公子从吴夫人那回来,说她想和花涧派联手。”
“嗯?”马瑞惊讶地反问道:“她不是和灵剑阁合作吗?想过河拆桥?”
这算是很低级的谋略,借用灵剑阁的力量消灭了山河派的势力,然后想抱上更粗的大腿,甩开灵剑阁,不但失了信誉人品,很可能遭到多方打击,死无葬身之地。
“不,是灵剑阁想弃卒保帅。”杨史蓓摇摇头,面对马瑞疑惑的目光,解释道:“灵剑阁阁主承诺待吴夫人一旦上位,就促成两派联姻,彻底成为一家人。”
马瑞眯起眼,想到吴夫人的模样,别说比起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就算和自己那徐娘半老的丈母娘相比也欠缺点魅力,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围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