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衫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两颗晶亮的宝石,连纹路都剔透。
郁新桥没有挪开眼睛:“没听过这种说法。”
可能是一个人加班无聊,有个人陪聊也不错,孟衫又继续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大家都知道,但还有一句话你听说过吗?跟喜欢的人对视超过十五秒,会忍不住想要亲吻对方。”
孟衫继续补充:“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说,眼睛能够透露出很多情绪信息。所以,不要随随便便盯着别人看。”
郁新桥哑然失笑:“受教。”
外面的雨仍不休止。
孟衫拿出手机,在外卖平台上准备搜索下单,郁新桥忽然开口阻拦:“等等。”
孟衫投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
嘈杂的雨声里响起了脚步声,是外卖员,郁新桥接过外卖袋,里面装的是两把黑色的雨伞,她取了一把递给孟衫,温声说:“正好还剩两把,运气不算太坏。”
……
接近十二点,一辆出租车从Diamond楼下出发,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车上放着情感广播,声不大,孟衫听着有些犯困,而这时,孟衫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同事柳惜妍给打电话。
“惜妍?”
孟衫调整了下坐姿,整个人看起来略略精神了这,“这么晚了有事吗?”
柳惜妍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衫衫,你是已经从工作室回去了吗?雨下那么大,你是不是没有带伞?”
“已经回去了,有伞,放心吧。”
在工作室里百无聊赖的时候,孟衫发了条朋友圈,所以同事会这么问也不稀奇,半晌,柳惜妍低低哦了一声:“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衫听到柳惜妍那头也有些嘈杂,便多问了句:“你在外面吗?”
“没呢,那你到家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提到伞,孟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搁置到角落的伞,是不是往下淌着水珠。
昏黄的灯光,回荡着雨声的室内,不远不近的距离,温软馨香的香水味……种种因素勾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孟衫很不想承认,却只能将它称之为暧昧。
是的,孟衫居然见鬼的在她跟郁新桥之间感受到了这种见鬼的氛围,于是,她再次问郁新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哪一种?”
郁新桥说哪种都不是,她语气很认真:“欣赏。我单纯觉得你那时的样子可爱。”
孟衫扭脸看向窗外,外面的世界被雨水模糊,切割成许多块光怪陆离的光团,她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她又从郁新桥的嘴里听到了类似拒绝的言语。
不然,她又该自作多情了。
她不喜欢郁新桥,郁新桥不喜欢她,暧什么昧?
孟衫觉得自己大概是病还没有好全。
试音结果还没出来,孟衫等着无聊,在某一天晚上又走进了那家酒吧里面——她打算借酒消消愁。
上回她跟乔舒没喝完,存了不少,服务生取了两瓶,孟衫在卡座里动作悠闲地倒酒。
酒杯满上,孟衫停住动作,眼尾无意识一扫。
巧又巧的很,她又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孔。
郁新桥还是在吧台的位置,还是一个人喝着酒,除了衣服姿势不一样,别的没什么变化。
孟衫腹诽:这人是石敢当??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自己,但这都不重要,孟衫只看了两秒就把视线收回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入口柔顺,味道还不错。
驻唱歌手弹唱了一首近段时间大爆的歌曲,客人们人人都能接上一句,一时间酒吧气氛高涨。
孟衫也不自觉抬头看向驻唱台。
这一抬头孟衫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雾灯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说来也是孽缘。
雾灯在孟衫心里是已经盖戳划叉的一号人,郁新桥说的那些话她当然是信的,孟衫以为这类海王渣女通常都是玩得起放得下,自己拉黑大概率就是给交集画上句号。
谁知道雾灯居然不死心,换了N个手机号给她打电话,试图洗白自己。
孟衫当然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非要深究的话,要么是雾灯现在行情不好,要么是自己激起了海王的胜负欲。
总而言之,孟衫觉得很烦。
喝完最后一口酒,孟衫豁然起身,在雾灯期待的眼神中,走向了吧台的方向。
郁新桥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抬了下眼眸,看到来人也并不惊讶,孟衫问:“酒吧老板是你朋友?”
这么问也不是毫无根据,上回郁新桥说过酒吧老板有提醒过她。
郁新桥抿了口酒:“不是。”
孟衫哦了一声:“看你常来,还以为是帮衬朋友。”
郁新桥放下酒杯:“不是,下班没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孟衫:“嗯?为什么?”
郁新桥侧身,手撑着脸颊,那双桃花眼微微弯着,慵懒风情,红唇吐出两个字:“热闹。”
人声、乐器声震耳欲聋,当然是再热闹不过的存在。
孟衫不予置评,她朝前走了一步,用手掂了掂旁边的酒瓶,感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