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有些纠结了,要说凭借这么一首并不算多么出色的《临江仙》就把自己送出去,自己也太不值钱了,可是她又很想见一见这位能够写出这种以茶思乡之情才子。
她很清楚今天杨妈妈给二楼客人上的就是龙井茶,这位才子应该是个颇有才情,又懂生活之人。
芸娘拿不定主意,便退回房间与好友莺莺商量,她将郑经写的这阙词拿出来递给莺莺观看,莺莺虽然是朝鲜人,但是从小在青楼接受训练,对诗词的理解虽然比不上芸娘,但是该有的鉴赏能力并不差。
莺莺读完之后,笑着问道:“你这小蹄子是不是动了春心,要姐姐说啊,这人的这阙《临江仙》跟你唱的吴梅村的《临江仙》可没法比。
你不过是觉得他的词中提到的思乡之情打动了你,不过这人还算有点儿真材实料,不像我们这些天遇到的全部酒囊饭袋。”
芸娘脸上一红,嗔怪道:“姐姐莫要取笑妹妹!妹妹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向姐姐讨个主意,妹妹既不想与那客人有什么瓜葛,又不想昧着良心说这阙词不好。”
“你呀!要不是太过轻狂,非要说什么有人能写出一首你能看上的诗词,就自荐枕席的话,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要我说你就该去给人家自荐枕席,说不定那人一夜鱼水之欢,还能给你写一阙更有才情的诗词。”
“不理你了!妹妹这就去自荐枕席,回头就找根白绫吊死算了。”
“好了!不逗你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请杨妈妈安排后厨做一桌酒席送给那桌客人,然后过去敬一杯酒,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能有这样才情之人,想必也不是那种无赖子,多说几句恭维的话,只要能将人打发走就行。”
“也只好这样了......”
洪磊将词递上去,几人坐在雅间又无聊的喝了几杯茶,就在百无聊赖耐性将要耗尽之际,青楼的丫鬟端着一盘盘的酒菜送进雅间。
丫鬟的身后跟着一位白衣女子,几人一看正是刚才在大堂内抚琴唱曲的那位叫芸娘的女子。芸娘进门道了个万福问道:“哪位是朱公子?”
还没等郑经回话,芸娘抬头看见了马维祥,吃惊地说道:“原来马将军请来的才子,马将军倒是好手段!”
这下郑经反倒不好搭话,把目光看向了马维祥,马维祥背对着门,芸娘进门之后才看清相貌,面对芸娘的责问,马维祥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没道理,你立下擂台,某家找人攻擂,输赢手底下见真章。
马某一没有恃强凌弱,二没有欺男霸女,全凭自己的本事,你这小娘子有何资格说教?”
芸娘被马维祥给问住了,来青楼本来就是寻花问柳,难道到了青楼还要装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吗?这事估计也就读书人能干的出来。
“奴家失言,还请将军海涵!将军给奴家引荐一下这位才子,奴家没想到旧港还能有如此才情的士子!”
马维祥冷笑道:“我这朋友可不是什么士子,士子跟我这朋友比,连提鞋的资格都不够,既然你认下了这阙词,就说明了我们赢了,今晚我的朋友就为你梳拢。”
芸娘吓坏了,她这种清倌人是青楼的头牌,青楼就是以她的清倌人身份为噱头吸引客人,一旦被人梳拢,身价就会暴跌,甚至会变得无人问津。
一旦到了这份儿上,青楼为了止损就会频繁让其接客,以求在最短的时间里获得最大的利益,如今若是就这样把自己交代出去,那么自己今后肯定生不如死。
很明显旧港的青楼模式,延续了江南的青楼文化,这些清倌人能给青楼带来很大的利润,因此在青楼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在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选,能将她们从青楼中赎身出去,她们是不会轻易地将自己交出去。说白了就是A卖点,加上才子佳人的噱头。
郑经能来青楼单纯地是因为听说这座青楼是郑泰家的产业,想要看看郑泰的手伸的到底有多长,有些原则上的东西,谁若敢伸手,郑经毫不留情地给他剁掉。
比如青楼的这些女子都是怎么来了,其他的地方的女子郑经不管,可是涉及到华夏的女子,郑经必须要弄清楚,这青楼有没有逼良为娼的行为。
芸娘这个时候已经跪倒在地求饶道:“马将军!奴婢年少轻狂不知高低贵贱,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
“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某家恃强凌弱欺压你了一般,话可要说清楚,不然凭空污蔑某家的名声,某家可不依你,就算是你们的身后有人撑腰某家也要斗上一斗。”
芸娘连连摆手道:“将军息怒,奴婢绝无此意,只是奴婢蒲柳之身实在不配与将军的友人同床共枕。”
马维祥冷哼一声道:“怎么瞧不起某家的朋友,还是店大欺客觉得某家好欺辱?”
芸娘被逼问的快哭了,暗自悔恨自己太过轻狂,立下那样的赌注,看来这一关自己躲不过了,于是把心一横。
“马将军,奴婢应下这个条件也行,不过您得帮奴婢赎身,不然奴婢今后必然会活的生不如死,还请将军体谅奴婢的难处。”
马维祥还想说话,被郑经拦下来,郑经挥手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