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摘星自晓轻舟出谷之后便一直在他身边,存在感弱、又不是非常弱。
于是难免会令人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纵使不是男欢女爱,两人之间也有着一定的情谊。
司空摘星渐渐地回过味来,自己遭受这番对待必定离不开以“诱饵”钓鱼的晓轻舟。
该死的,一个个都不敢找本人寻仇吗?
“少门主,你是真的心悦晓谷主、还是……?”
"和你无关。"少门主冷淡地说,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叫什么?”
“怎么会。”
“我叫什么?”
“李——”
“我姓章!立早章,名岑!”
“……是吗。”
随后一路无话。
只有旺财满车厢钻来钻去的声音。
*
傍晚时分,众人才因为司空摘星和旺财迟迟不归而感到疑惑。
引众人聚集在此处的恶人谷谷主也一大早便不见踪影,至今未归。
无情等人正在就此事交谈,金剑童子挥舞着信跑进屋中,待展开信一看,信上内容令人惊疑不定。
——想要救回晓轻舟的随从,晓轻舟须于明日午时三刻带上金九龄出门换人。
约见地址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陆小凤:“……随从是指司空摘星?”
无情点头。
他们几人才知道司空摘星的身份不久,这人便被绑走了,有一半到可能性是对方故意被抓,以身试险。
晓轻舟的三个诱饵中只有金九龄知道司空摘星的身份,无花与雄娘子有诸多猜测,却无从印证。
无情判断这绑架走司空摘星的人也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在信中将其称之为“随从”,更不会选择绑架他。
陆小凤有点想笑:“那猴精知道自己被这么叫大概会气得跳脚。”
他对司空摘星很是放心,丝毫不为对方的安危而担忧。
“随从”的主人不知身在何处,几人等到深夜,晓轻舟才踏着月色归来,一身凉意,眼中盛满清亮的月光。
陆小凤笑道:“晓谷主,你回来得真是太晚啦。”
晓轻舟道:“看见一些有趣的事,所以多看了一会儿,你们在等我?”
无情拿出那封交换人质的信。
晓轻舟接过看了,竟露出笑来:“没想到他也是个有用的人才啊。”
陆小凤惊道:“难道原先在你眼里,那猴精连个有用的人都算不上吗?”
司空摘星在晓轻舟身边纯纯一个吃瓜背景板,偶尔开个嘲讽罢了,步早实在不能违心地说他很有用。
晓轻舟露出无辜的笑脸。
没有说话就是默认。
陆小凤扼腕叹息:死猴精在咸鱼派弟子跟前的待遇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无情道:“金九龄是你捉到的,你打算如何行事?”
晓轻舟笑道:“无情捕头怎么想?”
无情深深地看他一眼:“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
“没关系。”晓轻舟低头看着手上的信,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因为老虎很厉害。”
*
姓章名岑的少门主正蹲在关押司空摘星的门外撸狗。
月色透过窗棂洒进屋中,地面仿佛有乳白色的液体流淌。
司空摘星早已解开了手上的绳索,正在屋中悄无声息地溜达,寻找可以出去的突破口,门外章岑对他的行为毫无察觉,只是摸着旺财的狗头,轻轻叹气。
步早一爪子挥开他的手,在不远处蹲坐下来,歪着脑袋看一脸悲苦的少门主。
少门主悲从心来,一只狗都敢对他使脸色,遂捂脸
发出一声漫长而曲折的叹息。
步早心想,哟,肺活量还不错嘛。
少门主已经叹了十三次气,司空摘星这次搭茬道:“好像最该叹气的是我。”
少门主道:“你不懂。”
司空摘星道:“你不说我怎会懂?”
两人都对话宛如肥皂剧里拉扯的小情侣,步早抬爪刨刨地,没兴趣听下去,起身朝外走去。
因为他是一条狗,所以没人制止他四处乱转的行动,简直是最合适的间谍了。
步早以旺财的身份深入敌营,路上人影稀少,偶有一两人路过,皆是神色凝重,眉间带苦含忧。
旺财走在被月光映衬的洁白无比的石子路上,地面上是他黑团团的影子,在哒哒的脚步声中,步早经过一段爬满枝叶藤蔓的走廊,在零碎的影子下穿行。
前方骤然一亮,步早与不远处月下对坐的二人对上视线。
水母阴姬望着这条出现得十分突然的狗,眉头轻蹙。
石观音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露出笑脸:“你就是那只跟着一起来的狗?竟然能跑到这里……”
步早在原地转了一圈,神气又威武地走过去。
石观音觉得这只狗来得正好。
否则她不知道水母阴姬会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
石观音掩饰得极好,没有让水母阴姬看出她其实松了一口气的事。
“汪!”步早叫了一声。
石观音不喜欢狗,但此刻,她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