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静音了,还不是一样血腥。
司玄夜冷淡道:“你们看了也不怕做噩梦。”
说到这,司玄夜瞥了一眼宝螺,警告道:“特别是你,万一你做噩梦,心脏猝死了怎么办。”
宝螺托着下巴嘟囔道,“哪有那么严重……”
汪和尚看司玄夜那一脸严肃又冷峻的模样,感觉他随时都想抄起家棍,朝着他动家法。
汪和尚凑近宝螺,嘀咕道:“你舅舅管的好严啊。跟我和尚爸一样严。”
宝螺无奈了,“我都说了他不是我舅舅。”
“知道知道,就跟我不想认我爸一样。”汪和尚了然道。
宝螺无力了,算了不解释了。
要怪就怪她太年轻貌美了,司玄夜跟她站一块,汪和尚非觉得司玄夜就是她舅……
这时候汪和尚的手机响了起来。
司玄夜侧头的那一瞬间,宝螺就按住司玄夜抓住的手机,一边往外抽手机:“你都说卧轨太血腥了,既然血腥了,社交平台就不会审核通过,我也看不见那么血腥的呀。好了,和尚家来电话了,让他接电话去。”
司玄夜一怔。
他的手背被宝螺的手指不经意地滑过……
司玄夜触电般的收回手,将汪和尚的手机塞汪和尚手里。
汪和尚就顺手接起了电话。
祁父在大吼:“你在哪里?!”
祁父在化妆晚会上就没见到汪和尚人,但是这不是听别人说,汪和尚跟宝螺开房玩牌去了吗。
年轻人就是这么激情,就是这么澎湃,就是这么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祁父就心领神会地没有打搅。
这一不打搅,他才今天发现汪和尚跑路了。
“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认亲大会!”祁父这些年天天被自己的儿子们哄老,哄的就爱倚老卖老。
现在汪和尚竟然敢逃认亲大会!
简直快气死他了。
“你知不知道认亲大会意味着什么,就是你哥哥祁俊他当初死活想要我开,我都一直没当众认他!
你知不知道他很羡慕你啊!羡慕到想不开卧轨了!幸亏我不认他了,不然脸都要丢光了。
你啊你,别学他,我告诉你,现在有很多人在这等着你来,你赶紧现在给我回来。
对了,回来的时候,装车祸,手臂给我打石膏。我跟他们说了,你出车祸了,所以才没来。”
汪和尚本来想挂电话的,但是想了下,就道:“那你继续跟他们说,说我车祸进了医院后,不治身亡了吧。这认亲大会,直接当我的丧宴吃好了。一次吃七天,吃到头七,正好。”
祁父都听愣了,听到手机里那余音不断的‘嘟——’声,他气晕了。
汪和尚打完了电话,就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干脆就来找宝螺分享了。
宝螺都听呆了,“你说谁卧轨。”
“那死老头子说我哥祁俊卧轨了,不对,我都没他那个爸,又哪来的哥。”
汪和尚话音刚落,就感觉不止
是宝螺表情不对,就连向来高冷的丝丝舅舅都看向了他。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汪和尚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干嘛都这么看着我,卧轨就卧轨吧,又不是多新鲜的事,我们这眼前就一个……”
汪和尚说着说着,就眨了眨眼,喃喃道:“不会这么巧吧。”
说着他就抓着手机,开始找卧轨的男人的照片。
总算找到正脸了,还真是祁俊。
宝螺震惊了,好坚强啊。
比大强哥还厉害。
火车呼啸而来。
铁轨的颤动越来越明显。
祁俊看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风火车火轮,突然福临心至,想明白了玄灵师老方是想杀自己的。
这是玄灵师老方选的地,他难道测算不出来,火车来不及刹车,会撞死自己吗。
老方就是想自己死。
只有死人才能不开口,找司家暴露出老方来。
而他就是做了鬼,因为刚死,老方还不是想灭就灭了自己。
他在这仿佛时间停止的那一刻,大彻大悟了,老方就是恶魔,他一直都在跟恶魔合作。
他开始奋力地叫救命,努力地喊老方的名字。
可是虚弱的声音,都被‘哐当哐当’的火车声给碾的支离破碎了。
祁俊以为自己要死了,他闭上眼睛,眼角滑过悔恨的泪水。
他曾经骗了宝螺,千方百计博取她的信任。
如今天道轮回,轮到他被老方骗了。
这种被骗的去死的滋味,他
以前不知道,现在他明白了。
是三分不甘,三分愤怒,四分怨恨,还有附加分100分的绝望。
等到火车快靠近自己的时候,祁俊呼吸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的脑袋就像是真空一样,什么也想不到,处处空白。
等到‘哐当哐当’的铁轨声从自己头顶不远处滑走了,他才魂不附体地缓过神来。
原来火车临时换轨了。
他没死。
祁俊彻底松了口气。
而刚才跑走的路人,见火车停下来了,也没撞到祁俊,就又围上来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