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都留下来看好戏。
傅宴停微微低头,嗓音含着低沉的哑:“你要怎么办?”
白桃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怎么办,原文里又没写那么详细。
【白桃最看不惯他们这些好学生的做派,年级第一又怎么样?今天他就要让傅宴停知道整个南启一中是谁说了算。】
……好装逼的剧情。
傅宴停比他高得多,垂眼看人的时候没有表情,压着眼皮,显得十分冷漠。
十几只眼睛都盯着他,白桃鸦羽般的睫毛下搭着,急得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傅宴停眉眼晕着淡色阴影,紧盯着白桃鬓角的那滴汗。
少年的耳垂逐渐充血变成粉红色,薄薄的耳廓透着光,血管清晰可见。
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
“道歉。”
白桃把自己能想到的,既能让傅宴停难堪,又不会让他太难堪的方法都过了个遍,嘴里却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白桃说:“你跟我道歉,我就不找你麻烦了……”
旁边的人都被逗笑了:“这周该傅宴停他们班值周吧。”
值周班每天都要在校门口抓那些迟到和没穿校服的学生,傅宴停还是班干部,抓他那是合情合法,让秉公执法的人道歉,那简直就是找硬茬。
白桃涨红了脸。
“聚在一起开会呢!还不去上课!”
王侯跟门卫唠完磕,看他们几个问题生还扎着堆,火气更旺:“还想再挨罚是吧?!”
阿弥陀佛,感谢王主任。
……
—
下午放学,白桃又去了傅宴停兼职的那家奶茶店,跟张帆两个人一人点了杯奶茶坐在店里,边玩斗地主边等人。
两局过后,张帆的欢乐豆快输光了:“对面傻逼吧,我跟他一家还他妈压我牌,自相残杀吗?会不会玩。”
下一秒,白桃甩出大小王:“王炸。”
“……”
张帆负债两千欢乐豆,关了手机。
白桃看了眼时间,昨天这个时候傅宴停早就来了,可今天迟迟不见人。
张帆说:“估计是还没下课,清北班多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等等吧。”
白桃点点头,又点开消消乐,嘎嘎乱杀。
他们俩等傅宴停等到校门口的人都快走光了,最后还是张帆拉住一个学生问。
那学生说:“下了啊,清北班都放学好久了。”
不来好啊,不用当坏人了,白桃心情愉悦,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一起兼职的女生担心地说:“他之前从来没迟到的。”
张帆拉着白桃的胳膊:“他肯定是怕了你了。”
白桃:“……”
他可算知道原主为什么那么自信了。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谁有他电话?”那女生着急地问。
“那个……”白桃吸了口奶茶,小声说,“我有他……妈妈的电话……”
张帆扭过头,狐疑:“你怎么有他妈妈电话?”
害,原主在办公室翻花名册翻到的,他本来是想找傅宴停的家庭住址,好在半路堵他,顺道就记下来了。
白桃找到手机里存的那串号码,拨了个电话过去,礼貌问道:“喂阿姨,我是傅宴停的同学,傅宴停回家了吗?”
对面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白桃挂了电话,摇头说:“他没回去。”
“他也没请假。”前台点单的女生突然想起什么说,“会不会是……”
白桃:“是什么?”
前台回忆说:“前几天总是有一群人在店门口晃悠,都不像是学生,进来了又什么都不点,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凶,脸上有疤的人来问傅宴停什么时候来上班……”
张帆想了想:“不会是三中那群人吧。”
—
后校门的阴暗小巷里。
傅宴停被一群混混堵在墙角,眉头拧成死结,看起来很烦。
路过的学生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好奇地朝里张望,结果就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刀疤男指了指自己的脚底下:“想看进来看。”
“快走快走。”
“那刀疤脸是谁啊?”
“还能是谁,附近几个学校的学生都被他收过保护费,混混头子……”
“你就是傅宴停?”刀疤上下打量着面前清瘦的少年,冷笑,“一挑三,你很厉害嘛。”
“刀哥,就是他!”刀疤身后的一个男生胳膊打了圈石膏,气冲冲地说,“麻子现在都还躺在医院呢!”
傅宴停冷冷看着他们,没说话。
刀疤手里拿着根五十公分的钢管,抵在傅宴停的下巴上:“你伤了我兄弟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有两颗门牙,这事儿怎么算?”
傅宴停终于给了点反应,声音冷淡:“你是学生?”
看起来不像,年龄太大。
刀疤愣住,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你不认识我?”
在这片儿混的就没有不认识他刀疤的,那些小混混平常见到他都得尊称他一声刀哥。
傅宴停挑眉:“你谁?”
刀疤:“艹。”
“既然如此,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