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被人当枪使。”
徐云栖字字珠玑,一语中的,处处捏住了萧夫人的软肋,萧夫人脸色顿时清白交加,很快明悟过来。
徐云栖被毁容,受益的可是荀云灵,女儿心思单纯为人怂恿,这才遭了罪。
心口顿时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萧夫人咬牙片刻,硬生生吞下怒气,连忙上前,双手加眉跪在皇帝和燕贵妃跟前,
“回陛下,回贵妃娘娘,此事也不能全怪郡主,是小女言辞无状,有错在先,如今还请陛下看着她伤重的缘故,免了她的罚。”
这是不欲追究。
参透个中真谛后,萧夫人决不能得罪熙王府,也不能再给皇帝万寿节添堵。
萧御面露惊愕,对上妻子凝重的眼神,终是未做反驳。
两国谈判在即,能息事宁人最好。
其余的,皇帝不想深究,也无心深究。
如何训导女眷,皇帝交给燕贵妃,离席时,他看了一眼徐云栖,徐云栖已回到熙王妃身边,垂首侍立,目光如水。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与裴沐珩如出一辙。
皇帝兀自笑了笑,抚着衣襟离开了正殿。
燕贵妃各自敲打几句,将人挥退,最后留下熙王府一家,好奇地问徐云栖,
“你方才与萧夫人说了什么?”
徐云栖腼腆地笑着,“我便是劝她,陛下万寿节在即,若是闹得难堪,对谁也不好,萧夫人是个拧得清轻重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燕贵妃也不知是信了她还是没有,笑了笑,不再多言。
回到永宁殿,熙王妃看了一眼女儿和儿媳,终究是什么没问,也没什么都没说。
饭后回房之前,徐云栖在廊庑角拉住裴沐珊。
裴沐珊过去与萧芹关系还不错,今日闹成这样,心情算不得好。
徐云栖看着张扬又可爱的小姑子,心情五味陈杂,她慢慢握紧她,“下次,别为我出头了。”她温柔道。
裴沐珊闻言立即不干了,“你胡说什么,你是我亲嫂嫂,我岂会看着旁人欺负你...”
“不,”她摇头打断裴沐珊的话,温软的眼神清定几分,“我自己来收拾。”
裴沐珊明显不信,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算了,就你这温温柔柔的模样,我怕别人说你几句,你都要哭。”
徐云栖:“......”
银杏在一旁暗自眨眼。
她家姑娘能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对方。
下午申时初刻,裴沐珩抵达行宫,先去乾坤殿复命,立即回了永宁殿寻到徐云栖。
徐云栖正带着银杏,将今日折回的梅插入梅瓶里。
妻子文文静静,面上甚至挂着笑容。
裴沐珩见她不像是受了伤,心里放心下来,“今日之事,我听说了。”他语气有些沉重。
徐云栖将梅瓶插好,交给银杏,银杏抱着梅瓶搁去里间,留夫妻俩在外间说话。
斜阳从西窗洒进来,泼了一地金晖。
一束金光横亘在二人当中。
徐云栖眉目藏在阴处,看着他笑,“我没事,三爷别担心。”
裴沐珩眼底幽黯不退,“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就不信撬不开那个婆子的嘴。
徐云栖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查出的结果无非是她受萧芹指使,萧芹已吃了大亏,陛下和贵妃娘娘心知肚明,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揪着不放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竖萧家这个敌,还不如借力打力,让萧夫人去对付荀云灵。
徐云栖说的在理,裴沐珩无话可说。
“你与萧夫人说了什么?”
他好奇他的妻是如何化干戈为玉帛的。
徐云栖睇着他,今日萧芹对付她,他能站在她这边,他日换他那个青梅竹马呢。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一晃而过,就扔开了,她从不为没发生的事忧虑,更何况她与裴沐珩的感情远不到那个地步。
“那个婆子生死不明,皇祖父要过寿,这个空档死了人,萧家难辞其咎,萧夫人深知轻重,立即退却了。”
裴沐珩欲言又止看着她,“夫人这是打蛇打七寸。”
徐云栖总能出乎他意料,出乎意料的好。
方才与皇帝复命时,皇帝问他,
“你还怪朕乱点鸳鸯谱吗?”
裴沐珩失笑不语。
片刻,王妃身边的郝嬷嬷来传话,说是萧侯府那边递来消息,今夜请王府众人去侯府用晚宴。这个侯府便是王妃娘家,兰陵萧氏的后裔。
徐云栖打算进去换身衣裳,一面问裴沐珩,“三爷是一起去吗?”
使臣已抵达行宫,徐云栖担心他有公务。
裴沐珩道,“外祖母到了,我还不曾去请安,待会引你去见她老人家。”
徐云栖明白了,这是要带她正式拜见萧老夫人。
裴沐珩都能推掉应酬去拜访老夫人,可见这个外祖母在他心中的分量。
裴沐珩刚回行宫,也要沐浴更衣,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内室。
熙王妃向来偏宠小儿子,将整个西配殿全部给了裴沐珩。
推开一扇硕大隔扇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