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止带着他们出去,一路往乾青宗去了。
这一路看过去,真是满目疮痍,一片乌烟瘴气,原来的灵山渐渐枯败,失了灵气,成了一片普通的树林,奇花异草已经悉数枯死。
因为灵气匮乏,这些宗门大肆开挖灵矿,又因为挖灵矿起了许多纷争,如此一来,门派之中也十分不和睦,打的你死我活。
魔界自顾不暇,已经懒得去跟他们争斗了。
最惨的不是这些修士,而是本来就在修士中艰难生存的普通人。
原本靠着种一些灵药卖钱,现在灵气不足,这些普通人又没别的办法谋生,一片惨像。
到了乾青宗,宗门也不复从前的盛况,因为落日孤峰上的灵气依旧是最浓郁的,所以大部分优秀的弟子都在落日孤峰打坐,但是修行的速度依旧慢了很多。
赵铭见到他们过来,连忙站起来迎接,道:“苏师叔。”
其他弟子也都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垂首等着苏行止能够问上两句。
可是苏行止故地重游,一句话都没有说,又回去了。
赵铭和掌门一步不拉的跟着他,掌门苦口婆心:“行止啊,你看看如今的样子,这天道关闭已经有了千年之久,能够再次破开天道的,如今只有你一个人有希望,说实话,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他们都还年轻,还要给这些年轻人希望啊。”
赵铭道:“师叔,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任凭你差遣。”
苏行止依旧是沉默。
眼前所见的情形,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山河破碎,他何尝不心痛,尤其是灵气枯竭的这么厉害,以后对宴青和何一金的修行也大大不利。
可是他去破天,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有神剑,有龙血龙鳞在身,唯独灵根散了一根,丹田之力难以为继,要破天恐怕很难。
掌门急道:“行止,你说句话啊。”
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一次来,他也代表了其他宗门的意思,只是这些人怕自己来了,会见不到苏行止,才没有出面。
苏行止挥退赵铭三人,站起来看了一眼天边星河,道:“掌门,非是我不做,而是我不能。”
掌门道:“这话从何说起啊?”
苏行止道:“当日我离开宗门,散掉自己一根灵根,丹田受损,一直没有恢复,纵然修为剑术这几年都有提高,可是丹田之力,难以为继,一旦过了极限,丹田之中的灵气就会直接溃散。”
掌门哑然半晌,忍不住老泪纵横:“这就是因果报应,我们对你和你的弟子如此无情,看来如今报应才到。”
当初但凡他们能够留下一点余地,也不至于让苏行止愤然离开,弄成这种局面。
苏行止摆手:“一年之后,我去灵山顶上一试,至于能不能行,就看天命了。”
掌门顿时热泪盈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连忙道:“我这去联系各大宗门,准备丹药这些东西,你在这里好好修炼,你这两个弟子要不要我给你带着?”
苏行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弟子:“我这两个弟子的命灯还在吗?”
掌门道:“灵气枯竭之后,所有的命灯都已经熄灭了。”
苏行止道:“掌门,若是我破天道失败,必定会承受天道反噬,到时候恐怕会身死道消,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弟子,他们心思纯净,全然不知世事,我若是走了,哪里放心的下。”
掌门想说包在自己身上,可是这么一想似乎也没什么用,皱眉半晌,道:“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他说完就走,第二天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枚玉简。
这两枚玉简之上,一枚是凤,一枚是龙,其中有数道威严至极的气息含在其中,另有一张卷轴交给了苏行止。
“这两枚玉简上面的气息,每一道都能保他们一命,再加上这卷轴之上,乃是各大宗门所发的心魔誓言,以宗门起誓,永不为难他们二人,若是见他们蒙难,必定竭尽全力搭救。”
苏行止这才略微放心,将卷轴收好,又将宴青和何一金叫过来,将这两枚玉简分给他们,嘱咐他们不能离身。
之后他摸了摸宴青炸黑了的脸,柔声道:“怎么又将丹炉炸了,快去洗洗吧。”
宴青和何一金风一般跑了,苏行止看着这两人孩子气的背影,只留下一声叹息。
掌门是个人精,见过的事情比小年轻吃过的盐还要多,一眼就看出来苏行止看向宴青时的不舍和眷念,以及浓到他自己都不层察觉的爱意。
他吃惊不小,心道苏行止藏的太深,若非这一次有生离死别之意,恐怕都无法叫自己看出来。
这么一想,他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苏行止为了正道修士,付出的太多了。
宴青从听墙角的五四那里知道了苏行止的情况,知道他要去破天,可是这月光草还没熟,这可怎么办,真是急死个人。
她只能写了封信拜托赵铭,请他在外面帮着找成熟的月光草,好歹这个人还是被天道所眷顾的男主角,应该找起来不难。
过了许久,直到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宴青才得到赵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