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领导一脸温和地笑着提议。程老爷子怔了下,旋即高兴得接连谢谢大领导,近两年他家大孙子忙工作,一次都没回过京市,没回来看望他和老妻,说实话,他还真想那小子了!
当然,夏夏那小丫头,他和老妻也想得很。
大领导摆摆手,示意程老爷子不用见外,接着前话续说:“帮我转告隽朗那孩子,就说我这做伯伯的把他在外做出的成绩都有看在眼里,让孩子脚踏实地好好干,争取把整个y县的建设发展给搞上去。
再就是你和小江夏说说,京市国科院这边更需要她,让小丫头尽快回京工作。”
“那孩子有自个的主意,我就担心我说的不起作用。”
“小丫头的确是个有主意的。那就由老周给小丫头做思想工作!”
“我看成,不过,那孩子在基层不是照样能做实验么,要不就让孩子在下面多留几年?”
大领导笑点点程老爷子:“你啊你啊,这是担心把俩孩子分开中间出什么意外吧?”
程老爷子摇头:“我相信俩孩子之间的感情,这是其他人无法插足进去的。”
“那你担心什么?”
大领导挑眉问。
程老爷子直言:“我就是觉得俩孩子待在一处能互相有个照应。”
“各有各的工作要忙,他们能相互照应什么?我看啊,你就是担心两孩子之间出现意外。”
“……”
知道您还说,程老爷子没做声,心里暗戳戳腹诽。
黄家河。
“你这是要去哪?”
看到媳妇儿推着自行车准备出公社大院,陆向北不由问了句。
“下午不是要走么,我就想着这会子骑车去杨家沟一趟,给狗子祖孙送点东西,再去看看李老和宋老师。”
叶夏正说着,不经意间抬眼,就看到一个不怎么讨喜的身影走进公社大院,眸光微闪了下,叶夏看向陆向北:“有人找你。”
明明看着是个好女孩,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近两年总跑公社,出现在她家男人面前,这是把她当傻子,看不出什么由头吗?
陆向北看到媳妇儿的神色变化,心里微疑,就听到一道倍为不喜的声音飘入耳,循声而望,他看到宋雪莹正走过来,立时,眼底闪过一抹冷色。“隽朗哥,你和江夏同志这是要出去吗?”
三年前家里出事,宋雪莹和家里堂兄不得不下乡插队,但他们没被分到一个地方,以至于初到y县黄家河杨柳湾大队,她怕极了,
成日像鸵鸟一样地活着,到点跟着其他知青去上工,下工回到知青点,吃过饭就待在知青宿舍,哪里都不敢去,要是没下乡前有人问她从天堂跌至地狱是什么感觉,
她肯定回答不上来,但现在若有人问她,不,准确些说,在她初下乡,初到杨柳湾插队那会,有人问她是何感觉,那么她会真切告诉对方,
想回家,想立刻回家,一天都不想待在杨柳湾!然,回家只能是奢望,没有特殊情况,她怕是得在杨柳湾待一辈子,想到这个可能,
夜里她没少躲在被子里哭。浑浑噩噩,在杨柳湾插队一年,原以为日子得继续浑浑噩噩下去,不成想,两年前被她得知,
程隽朗,原和她家住同一个大院,程家的天才孙子程隽朗竟然在黄家河工作,竟然是黄家河公社的书记,为确认,她有专门到公社打听过,
且在杨柳湾大队亲眼见过程隽朗被大队长带着前往大队部。那一刻,她心跳加快,觉得程隽朗或许能够帮到她,不说给她弄个返城名额,起码能把她从杨柳湾调到公社工作,这样她就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去地里上工。
结果她数次以这样那样的借口来公社接近对方,回应她的无一不是没法子,后来干脆不理会她。想起这两年来站在程隽朗面前的种种,宋雪莹咬了咬唇,把手探进挎包,取出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对陆向北说:
“这是我们知青点包的包子,我给你送两个过来,你要不要尝尝?味道很好,来的时候我专门热了下。”
既然不能看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情分上,把她调到公社工作,那么她不介意和他成为一对,做他的女人,从而避开上工。
说她卑鄙也好,说她无耻也罢,在明知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如此作为,该受尽他人唾骂,可她没有办法,
不这样做,就得一直留在杨柳湾,就得日日去地里上工,就得活得小心翼翼,承受着杨柳湾大队一个二流子的猥琐目光,所以,为从杨柳湾逃离,为得到庇护,她只能厚颜无耻地找程隽朗倒贴。
至于程隽朗的未婚妻,此刻站在程隽朗身旁,推着自行车,名叫江夏的女孩子,她能说的唯有抱歉。不,其实她不用说抱歉,
以这名叫江夏的女孩子的条件,即便不做程隽朗的未婚妻,即便不和程隽朗在一起,也能有好的未来,好的归宿,那么把程隽朗让给她,又有何不可?
程隽朗不知宋雪莹心中所想,他无波的目光从其身上掠过,便落在小媳妇儿身上:“林岩他们不跟着你去?”
叶夏看向身后,努努嘴:“这不是过来了。”
林岩推辆自行车自叶夏身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