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由知青们自行开伙。
许是叶夏为村里做出一件又一件实事和身上的知名度起到作用,又许是社员们碍于大队长江安的威望,在叶夏音落后,聚在祠堂外的社员和娃娃们转眼间四散而开。
大梨树这边,叶夏和家人的生活过得平稳温馨,京市,自打李老老两口从市回去,把李雪婷做的事面对面与李钧两口子详细叙说一遍,
当日,李钧和谢淑英皆以为自己幻听,然,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他们不信,毕竟是老爷子老太太亲口说的,能有假?
而正因为自己闺女的恶行,李钧夫妻俩深感对不起江安两口子,更觉得没脸再出现在叶夏一家人面前,不过,那日听完李雪婷的恶行后,
夫妻俩还是忍者满心羞愧,给大梨树拨了个电话,向江安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可闺女到底是自己的,即便犯了错,那也是自己的闺女,
加之李雪婷的心脏有点小毛病,这就让谢淑英近来一想到闺女远在西北市临川农场接受改造,整颗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就不自主地垂泪。
“咱们去看看婷婷吧,成吗?”
夜已深沉,谢淑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坐起身,望向身旁的爱人,用恳求的语气说:“婷婷被判了五年,爸不许动用家里的关系,也不许大哥在市那边动手里的关系……”
李钧背对妻子侧躺着,他这段日子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不过,他和谢淑英的情况又是不同的,他在自责,在愧疚,觉得自己狼心狗肺,
尚未好好回报给他两条命的小姑娘的大恩,反倒因没管教好闺女,给小恩人和小恩人的家人接连带去伤害。
是的,在李钧看来,叶夏救了他两条命,一条是以身挡子弹,一条是无偿医治好他的双腿。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曾经受重伤,虽有经过医治,却难痊愈的伤腿,被一小姑娘用针灸和泡药浴给医治好了,且把他身上的暗伤都有治愈,
而腿伤和暗伤,曾被给他诊治的大夫断言,会让他减寿,甚至不知在哪天,暗伤复发,直接危及生命。有这茬在,小姑娘是明明白白给了他两条命啊!
起身,李钧背靠床头坐着,他没看妻子,而是望着正对面的墙壁,目光幽邃沉冷,问:“你希望动用家里的关系,希望大哥在市那边动手里的关系,给李雪婷减刑?”
他没管教过儿女吗?
有,他即便工作再忙,但只要在家里,发现儿女有不对的地方,会直接开口训斥,让儿女反省自己错在哪。可他哪里能想到,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却有颗罪恶的心!
“我……”
谢淑英张了张嘴,久久说不出后话。“或许你觉得那年我该死在火车站,又或许不该接受小夏的治疗,继续被腿伤和暗伤折磨着?”
李钧嗓音沉冷,将目光挪向妻子,视线逼人:“你可想我这样?”
谢淑英眼角湿濡,连连摇头:“不,我不想你那样!”
李钧问:“那你为何要说刚才那番话?李雪婷做错事,难道不该为她的行为负责?前有谋害小夏,后有她谋害小夏的母亲,你算算,李雪婷手里差点要沾上几条人命?”
“不能说是谋害吧……”
谋害是有预谋的害人,她家婷婷还小,她不信有那种心计。
“你怎么就确定她不是有预谋害人?”
李钧凝视着妻子:“好好的去山上采蘑菇,瞅准地形使坏,害得小夏滚落山坡;明知小夏的母亲怀有身孕,在对方转身后,
从背后推人,这两件事,都说明她是有意识的在害人。虽然最终都没能成功,但造成的伤害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小夏从山坡上滚下去,若不是因为她懂得在那种情况下如何自保,你觉得她有命活到今日?
小夏她母亲被李雪婷推倒在地,如果不是小夏当日恰好出现在红渠公社,你敢保证小夏的母亲不会一尸两命?
怀着七个来月的胎儿,被推倒出血不止,难产,需要进行剖腹产,就小卫生院的医疗条件,能做那样的手术?
再说小夏她爸,得知妻子出事,若不是急忙忙赶去卫生院,能骑车一头栽到沟渠里,造成头部脑震荡,断两根肋骨和一条腿?”
微顿片刻,李钧见妻子似是要说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再度音起:“不要给我说小夏和她爸妈还有妹妹目前都好好的,这种话你自个说出来不觉得亏心,我听着都感觉无地自容。
李雪婷害的是人命,我们是她父母没错,但不能因为这,不能因为她没真正沾上人命,就觉得她情有可原,就想着走关系,帮她减刑,甚至直接帮她脱罪。”
“道理我都懂!”
谢淑英低泣,眼里难掩痛楚:“可婷婷心脏不好,万一在外有个好歹,你要我怎么办?”
“真有个万一,那也是她自个造成的。”
李钧没什么感情地给出一句。“你是婷婷的爸爸,你怎能这么狠心?”
谢淑英对丈夫感到失望,出言控诉。
“我狠心?我看你是把私人感情凌驾在了法律之上。既然做了,无论是谁,都得为她的行为承担应有的后果。李雪婷被判五年,被判去农场改造,那是她犯的事该得到的法律制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