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爷俩吓得也够呛。李雪婷站在堂屋中央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想着大侄女有心脏病,李铭禁不住劝老爷子:“爸,您有什么话心平气和地说,这样对您身体好,也免得吓到婷婷。”
李老爷子无视长子相劝,冷凝着李雪婷:“我让你跪下没听到?”
“我为什么要跪?我有做错什么吗?”
李雪婷抬起头,红着双眼迎上老爷子看过来的冷然目光:“再说现在是新社会,又不是封建时代,你是我爷爷,也不能随随便便让我下跪。”
就在李雪婷音落之际,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进堂屋,她在李雪婷面前站定,扬手就给对方两巴掌。
“贱人!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脸上火辣辣的疼,李雪婷怔愣须臾,怒视着江夏,熟料,江夏神色清冷,又给了两巴掌,一字一句质问:“我妈差点一尸两命,我爸担心我妈出意外,差点也丢掉一条命,这些就是你要的?”
不等李雪婷做声,她眸光嘲讽,语气冷然续说:“就那么喜欢程隽朗,喜欢到害我的家人,逼我和程隽朗分手,好成全你的喜欢,好成全你和程隽朗在一起?
李雪婷,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是有我漂亮,还是有我聪明,又或是你有其他胜过我的地方?看看你,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比我年长一岁,
却没有个头高,就你这样一个矮冬瓜,一无是处的女孩子,哪来的勇气和我争程隽朗?”
她就是要摧毁这又毒又蠢玩意儿的快要飞上天的自信,清冷的眸光犀利如寒电,叶夏全然不顾堂屋里有其他人在,每个字每句话都直击李雪婷的心脏:
“嚣张跋扈、自大恶毒,这就是我从你身上看到的优点,有时候我就在想,李爷爷李奶奶,李叔叔谢阿姨明明都是很好的长辈,怎就会有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晚辈。
我原本不想和你计较,毕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你不知道好歹,在明知你喜欢的男孩子对你无意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针对我,这便也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的家人作恶!”
李老爷子和李奶奶羞愧得很,两位老人感到很是无地自容,站在一旁的李铭爷俩,脸色是变了又变,有些明白老爷子为何要让大侄女(堂妹)跪下。
“如果不是我昨个恰好回来,不是我恰好去供销社找我妈,到时我听到的将会是我妈一尸两命,将会是我爸身受重伤,甚至极有可能也失去一条命。”
她妈若真一尸两命,保不准她爸承受不住打击会跟着去,即便不跟着去,怕是也会变得颓废,不再像以前那般有精气神,只是作为行尸走肉般活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雪婷面目狰狞,不承认她有作恶,且抬手就朝叶夏脸上招呼,但却被叶夏一把攥住腕部,接着狠狠甩开。
“你以为你装傻充愣就能掩盖你的罪恶吗?李雪婷,在你大白天当街从身后推我妈那一把时,就该想到会被人看到,是,
你跑的够快,可是看到你作恶的人有好几个,他们都把你的样貌看得清清楚楚,指证你有意害一个怀着七个来月的孕妇,这事你逃不掉的。”
叶夏说到这,冷嗤了声,不带丝毫温度的嗓音方重新扬起:“长在京市,有着好家世,站的起点高过无数同龄孩子,按理说,
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该成长为一个善良、富有正义感、积极向上的女孩儿,但你没有,你不珍惜身边的亲人,肆意给家人脸上抹黑,
不把精力好好用在学习上,用在助人为乐上,非得钻牛角尖,去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男孩子,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认死理儿?
是,程隽朗是长得好,是有出息,可那是他爸妈的基因好,是他够努力,才成为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成为闪耀的存在,
你若真喜欢他,就该从喜欢那一刻起,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向程隽朗看齐,这样你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得到程隽朗注视的目光。
长得不好,是你的硬伤,可你该听说过,腹有诗书气自华,只要你用功学习,多看书、多长见识,完全可以弥补你的短板。
但你偏偏不那么做,稀里糊涂混日子,一门心思找我的不是,觉得是我抢走程隽朗,李雪婷,我没你那么闲,我有很多事要做,和程隽朗相识,是我在h县救过他一命;
和程隽朗熟悉,是我在小学四年级上学期参加的作文竞赛,获得全国特等奖,应邀到京市参加写作交流会开始变得熟稔,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不到八岁,没有任何意识要和程隽朗发展朋友以外的关系,后来我们作为笔友共同努力学习,共同进步,
直至我读高三,是程爷爷程奶奶给我爸妈打电话,说是想要和我家结亲,给我和程隽朗定下亲事,你现在告诉我,程隽朗是我从你手中抢的吗?”
“你是孤……”
李雪婷欲说出“孤魂野鬼”四个字,欲拆穿叶夏的身份,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生生憋回腹中。
孤魂野鬼,她说了,即便在场有人信,可要是被问起她是如何知道的,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她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那个灵魂才是真正的江夏。如此